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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台,你身上可帶糯米和辟邪符了?借我護身一下。」

裴玄銘艱難的扶住額頭,儘量讓自己的尷尬顯得不那麼明顯。

隨同他回京的幾個輕騎兵各個眼觀鼻鼻觀心,低著頭仿佛自己不存在。

馬背上的那位西北駐軍主帥終於聽不下去了,大喝一聲:「放肆!」

「本帥乃皇上親封的西北駐軍新任統帥!豈容爾等在這裡閒言碎語!」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連忙起身下跪叩拜。

裴玄銘坐在原地一動不動,他低頭盯著酒杯里的水波,不覺輕輕笑出了聲。

李彧還真是急不可耐,他的死訊估計剛傳到京城,還沒在眾人嘴裡捂熱乎,李彧就立刻派了旁人接手裴玄銘的官職和兵馬。

裴家一門,世世代代駐守西北,從未假手過他人,說是西北駐軍,其實跟裴家自己練的兵沒有太大區別,只是以往的裴家家主多受當朝天子賞識重視,忠心耿耿,從未有過異心。

君臣之間的分歧,是從裴玄銘和李彧這一代才出現的。

李彧想把西北兵權從裴玄銘手中拿走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只是原先苦於沒有原因,也沒有更合適的人選替代他罷了。

如今裴玄銘戰死的消息一出,簡直天助李彧,他便立刻迫不及待的將自己人打發到西北來了。

裴玄銘嘴角掛著冷笑,仰頭將剩餘的酒水喝了個乾淨。

末了將酒碗重重在桌上一放,吩咐騎兵道:「走,上路。」

「可是將軍……」

「別喊我將軍,路上再說。」裴玄銘低聲道:「朝西北方向折返一點路程就是了。」

騎兵隊長看著他涼薄淡然的眼神,瞬間心領神會,他跟隨裴玄銘多年,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一行人快速起身,朝西北方向折返了一兩里地的距離。

西北駐軍新任的主帥正是那日在朝中,自告奮勇要為李彧排憂解難的那名武將,此人姓趙,單名一個虎字,裴玄銘去世消息傳到京城的當日,他白天放出豪言壯語,夜裡就被封官,第二日清晨直接上路遠赴西北。

一連串消息砸的趙虎又驚喜又茫然,一躍升為西北駐軍主帥的喜悅遠遠超過了他潛意識裡對於陛下此舉的疑慮。

人逢喜事精神爽,第二日他便意氣風發,直接赴任西北。

「走。」趙虎帶領手下休整完畢後,上馬再度朝官道更遠處疾馳而去,很快消失了身影。

……

謝燁已經很久沒有被人從床上放下來走動過了。

那日之後,李景辭隱去了所有之前的溫情和愧疚,到底暴露了他占有偏執的本色。

謝燁被他用鐵索繞過雙腕,一路捆縛在了床頭。

他那日被李景辭險些掐死,因為受驚太重,一連大病數日,床帳內虛弱的咳嗽聲不絕於耳,伴隨著鐵索碰撞的聲音,既令人心生憐憫,又很難不浮想聯翩。

李景辭凌虐欺負他的次數也逐漸變少了起來,大概是謀反之日將近,無暇顧及了罷。

謝燁並沒有精力去思考這個問題,事實上白天和黑夜對於他來說都沒有了概念,整日昏沉,只有在李景辭光顧時,他才會露出點驚慌和戰慄的情緒。

夜色深沉的伸手不見五指,殿中未燃燈火,一片漆黑。

有人坐在床頭,輕手輕腳的解開了他腕上的束縛,「嘩啦」一聲,冰涼的鐵鏈從他手腕上脫落下去,謝燁猛然驚醒過來,只見李景辭正微微含笑,坐在他身側。

他的笑意很古怪,充滿了異常感。

事實上李景辭今天這個坐在他床頭的行為就很少見,平時大多數時候他都是大步進殿,掀開被子再扯開謝燁的衣袍,直到謝燁被他粗暴的動作給乾的疼醒。

「我今天有個好消息要帶給你。」

李景辭溫和的伸手撫過他的長髮,指腹摩擦著謝燁的嘴唇:「想不想聽聽?」

謝燁冷淡的閉上眼睛,似乎沒有興趣。

儘管被解開了鎖鏈,但他的手臂因為太長時間的捆綁已經有點僵硬了,仍然維持著那個被迫舉過頭頂的姿勢。

李景辭順勢撈起他的手腕,放在唇邊親吻了一下,然後翻身上榻,擠在他的身側,伸手摟著他,強迫謝燁整個靠在他懷裡。

「裴玄銘死了。」

這話聲音很輕,帶著無盡的惡意落在謝燁耳朵里,仿佛石子被投入平靜的死水裡,驟然濺起浪花。

謝燁連眼珠子都沒動一下,麻木道:「你想讓我傷心,倒也不必用這種方式。」

李景辭笑了笑:「騙你幹什麼。」

「西北駐軍主帥的死訊已經在京城傳開了,前幾日上朝時西北來信,戰報上說的,裴玄銘領兵馳援北疆時,被裘璣人用山頂上的巨石砸中了後心,當場重傷昏迷,被手下背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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