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黏糊地落在溫雪身上移不開,手卻順應著溫雪的動作,接過酒杯,與之交臂飲下。
喝完酒,重新在床榻上坐下後,溫雪在他耳邊低語:「子安,過了今夜,我們便是真正的夫妻了。」
「真正的夫妻」一詞容適倒是聽了個明白。
她送他的話本子中,那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男子與女子成,應當是……
情到濃時,纏綿悱惻。
容適呼吸一滯,目光所停頓之處,滿目都是溫雪晶亮的眸光,她白似雪的肌膚,紅似火的胭脂薄唇。
溫雪輕輕推了他胸口一下,嗔道:「怎的還發愣呢?」
容適眨了眨眼,這才想起自己該做什麼——他應先將她那堆髮飾拆下。
那鳳冠金光閃爍,照得人更加暈眩,他伸手仔細地將髮簪一支支拆下,生怕弄疼了她。
鳳冠取下,一頭長髮散落在肩上,溫雪鬆了口氣,終於覺得頭頂輕了不少。
她伸手撫上容適的衣襟,想將他的婚服給脫下。
那柔軟的觸感剛碰到容適身上,哪怕是隔著衣衫,他也覺得猶如有一團火,隨著她的指尖在自己身前輕點。
她點到哪裡,他便熱到哪裡,直到最後,他已經幾乎渾身都熱了起來。當他們倆都只剩一層薄薄的裡衣之時,容適已經覺得後背都覆蓋了一層薄汗。
隨著他的裡衣也被剝落,才終於感到了一絲涼爽之意,滲透全身。
可他身上某一處,卻是更熱了……
容適喉頭莫名發緊。
他本想不要顯得如此……猴急。
可看到溫雪肩頭滑落衣衫,露出大片雪白的吹彈可破的肌膚之時,他終究是忍不住,伸出手摟過她的腰身,然後俯身吻了上去。
分明不是第一次吻她,可卻是比第一次她偷吻自己時還要倍感緊張。以至於他渾身的肌肉都不由自主地緊繃了起來,與之觸碰的肌膚,都再次如
一團旺火,燒了起來。
只是,親吻到一半,他便又遲遲做不下去之後的動作。本能在叫囂,可看著溫雪定定的眸子看著他,他就……又心生怯意。
若是她不喜歡這般,若是她嫌棄自己,若他弄疼她……可如何是好?
溫雪見他突然停下,眼神露出一絲迷茫,只覺得他是已經有些醉了,他身上微微的酒香連帶著她也渾身軟綿綿的。
「醉了?」她輕聲問。
容適卻是閃爍著眸光看她,「沒有。」
見他眼神微微躲閃,溫雪心中恍然。若不是喝醉了,那便是……他不會?
溫雪想起上一世,他們第一次行房,是在她被冊封為后,真正成為他妻子的那一天。
那一晚雖是容適主動的,可因著那時他們關係並不如何好,二人都帶著情緒,他那表現也是……有些粗魯,像是隨著本能硬上的弓。
雖說後來他的表現便突飛猛進了,可第一次時那模樣……的確是不大熟練。
嗯……他自小孤僻,開竅得晚,身邊又無人教他,不會也是正常的。
溫雪抿了抿唇,暗暗下了決心般,伸手攀上了他的脖頸,使力翻了個身,反過來將他覆在自己身下。
容適察覺到她的意圖,瞳孔微縮了一瞬,還是遂了她的意。
他躺在床上,看著她在自己身前,露出線條弧度優美的頸項與清晰可見的鎖骨。
她方才還白如新雪的肌膚,如今沾染上了幾分紅暈,如星如月的眼眸,此刻竟是含情脈脈,媚意橫生。
還有她那柔軟的長髮垂落,絲絲縷縷落在他的胸口,撓人的癢意酥酥麻麻,一瞬間竄遍全身。
溫雪也頓覺有些不好意思,伸手覆上他的眉眼,這才躬身吻落。
容適頓時氣息一滯。她的身上似乎散發一種幽香,氣若幽蘭,他還從來沒有體會過她這般模樣。
直到他的唇齒間忍不住吐出一聲悶哼,細細密密的汗從額間冒出,他才咬著牙開口:「雪兒,你為何會……」
「子安不知道嗎,大婚以前,女子都會被指導……閨房秘術。」溫雪也羞得很,這些話,她只敢在他耳邊低聲說,聲音越輕,她的臉上便越覺得滾燙。
雖說的確如此,可實際原因自然不只是因為這個。
她心道,再怎麼說,她也是比他多活了好些年,還曾經與他是相處多年的夫妻,與他經了不少人事……自然是比他要懂一些。
這一夜,燭台隨著床一同輕輕晃動。燭影搖曳,映出二人在床上浮動的身影,伴隨著溫熱的喘息與斷斷續續的呼叫。
溫雪累得癱倒在他身上,容適卻又摟過她的腰身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