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這個做父親的,陪伴他的時間實在太少太少。
一不留神,他就長大了……
褚霸天低頭為自己斟茶,他的手已經抖得不行了,就在茶壺裡的水快要灑出來的時候,一隻年輕的手替他接過了茶壺——
茶水穩穩噹噹倒進杯中。
「半路遇見一條攔路狗,還好狗主人及時出現把他牽回去了,真是晦氣!」
「莫老頭帶他回去之後就該關他的禁閉,免得他日夜騷擾他人,尤其是我……」
褚千秋的話很多,又說宗門現在很多錢,堪稱一夜暴富,再也不是以前那個窮宗門……褚霸天臉上掛著慈祥的笑聽褚千秋說,目光落在他的臉上。
真像啊……
阿茹的孩子。
褚千秋說著說著,停住話頭——
褚霸天睡著了。
褚千秋從旁邊拿起厚毯子,蓋在他的身上,這才轉身悄無聲息地退下去。
門外,大壯二條三狗子都候著。
褚千秋:「走吧,回去了。」
思過崖。
天穹被夜色籠罩,風聲悽厲如泣,煞魂時隱時現,對柳星辭不斷發起攻擊。
已經一個月了。
柳星辭在這無盡的黑暗中苦苦掙扎,他身上布滿厲鬼的齒痕,鮮血斑斑,觸目驚心,往日裡溫柔似水的臉上布滿不甘和憤恨。
他想不通。
為什麼只是因為一句話的失誤,如月竟會如此狠心地對待他,罰他在這裡思過兩個月。
「哈哈哈……」
「讓我瞧瞧這是誰啊~」
「喲~這不是高高在上的宗主繼承人麼。」
「哎喲喲,真的好慘啊……」
「沒良心,真是沒良心,你為宗門付出那麼多,他們竟這麼對你……」
「好慘啊……我們死的好慘!」
山風攜帶著哭嚎聲在他耳邊迴響,有男有女,嬉笑聲與譏諷聲交織在一起,攜帶著明顯的惡意。
這些都是心術不正被罰思過崖的弟子死後邪氣所化,日夜蠱惑著誤入歧途的修士。
柳星辭拔劍,將一團靠近自己的黑霧斬成兩截,低吼:「滾開,煞鬼——」
然而不過片刻,被斬成兩截的黑霧再度凝聚在一起,「嘻嘻嘻~我又回來了……」
柳星辭沉下臉,再次揮劍。
「哎!別打了,別打了,我都累了……」
空中的無數黑霧在一瞬間凝聚一起,化作一名高高的漆黑人影,它細長的身體站在柳星辭的面前,男人和女人的聲音同時從它的口中發出,「柳星辭,是嗎?我與你做個交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