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隱舟眯著眼目,凝視著柳羨之的背影,一時不知柳羨之到底是甚麼意思。
柳羨之在太宰府做書吏,明顯是公孫無疾的人,今日家宴,公孫無疾處心積慮的將柳羨之展示在葉攸寧面前,不就是為了分化自己與葉攸寧麼?按理來說,柳羨之必然沒安好心。
可如今柳羨之卻讓葉攸寧小心公孫無疾,不知這麼一會子的空檔,到底發生了甚麼。
喻隱舟扶住葉攸寧,嘆了口氣,道:「太子醉了,孤帶你回館驛。」
葉攸寧身材纖細,即使他醉酒,喻隱舟也能輕鬆扶著他,二人離開燕飲的花園,葉攸寧卻不老實聽話,一直在喻隱舟懷中打挺,仿佛一隻滑不留手的小魚。
「別鬧。」喻隱舟黑著臉,桎梏住葉攸寧的雙手,將他箍在懷中。
葉攸寧被喻隱舟箍住,喻隱舟的手臂好似鐵箍子,葉攸寧是一點子也掙扎不開,他抬起頭來,軟綿綿醉醺醺的道:「君上,柳書吏熬製的桂花米釀滋味甜蜜,君上嘗過了麼?」
喻隱舟沒好氣的道:「你還敢說?方才是不是飲多了米釀?這裡是太宰府,你若是飲醉,孤不在身邊,可知有多危險?整日不叫孤省心。」
葉攸寧仰頭看著喻隱舟喋喋不休的數落自己,他飲醉了酒,情緒反而比平日裡更加鬆弛,唇角劃開一道微笑,道:「君上沒嘗過,太可惜了,無妨……攸寧餵你。」
喻隱舟險些被氣笑,那桂花米釀都被葉攸寧吃了個乾淨,哪裡還有?葉攸寧打算如何餵自己?
不等喻隱舟開口,葉攸寧突然揚起纖細的天鵝頸,主動含住了喻隱舟的嘴唇。
喻隱舟睜大眼目,一瞬震驚不已,饒是他自小習武,反應迅捷,此時也忘了動彈,怔怔的被葉攸寧「強吻」。
葉攸寧不只是觸碰,甚至微微啟唇,那動作青澀,磕磕絆絆的,卻莫名的勾人心癢。
葉攸寧氣喘吁吁的笑道:「君上,甜麼?」
甜……
喻隱舟心竅砰砰直跳,直到被葉攸寧強吻完畢,都沒能反應過來,口舌間殘留著一股淡淡的酒香、米釀的醇厚、石蜜的甘甜,還有……
還有葉攸寧的那獨特又勾人的滋味兒。
葉攸寧一吻結束,趁著喻隱舟發呆,一低頭從他手臂下面鑽了出去。
喻隱舟這才回神,連忙道:「去何處?別亂跑。」
葉攸寧步履踉蹌,感覺頭暈的厲害,仿佛走在棉花上一般,一腳深一腳淺。
方才在與喻隱舟接吻之時,他好似看到了一抹白影,有人經過身邊。
那人一襲白衣,仿佛聖潔的神明,但葉攸寧看的不真切,只看到了一瞥,莫名覺得那背影有些……有些熟悉。
葉攸寧想要確定甚麼,踉踉蹌蹌的往前跑,那白影走得很快,一瞬間便消失了蹤影,葉攸寧腳下不穩,身子一歪栽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