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副將見狀,驚訝地道:「我朝現下女多男少,朝廷百般設法讓官府解決男女婚配等事,就您家三個孫兒這等人才,一人娶十個也不為過,為何現下一個也未娶?」
謝奪石嘆口氣道:「在他們心頭,再沒有女人比得上他們的娘和小姑姑了,一時之間,卻是看不中京城這些女子。」
嚴副將沉默了一下道:「雖如此,子嗣大事也刻不容緩啊!」
李副將道:「老將軍,將軍看不中京城的女人不要緊,要緊的是您要趕緊抱上曾孫,若不然,這將軍府人丁凋落,總不是好事。」
謝奪石點點頭道:「最近府里來了三個丫頭,其中一個相貌像阿雲,騰兒稍有些動心,我正打算推波助瀾,成就他們的好事。至於騰兒到時候要娶要納,由他自已做主。」
謝奪石一時談得興起,把姚蜜等人的身份也說了,笑道:「那三個丫頭俱是顧府的親眷,又生得美貌,正好配與他們三兄弟。」
嚴副將馬上道:「不管他們願不願意娶親,總之,把人配給他們,先抱上曾孫再說。」
謝奪石用力點頭道:「我正是這樣想的。看著你們一個兩個都抱上曾孫了,我這心裡著急啊!」
嚴副將和李副將對視一眼。我們不光抱曾孫,我們還能抱老妻。老將軍就可憐了,老妻早早去世,連兒媳、女兒等女眷也皆沒了,他還得親自張羅孫兒的婚事,夠戧!
聽謝奪石道姚蜜是顧庭的外孫女,嚴副將雖然是一個大老粗,卻也搜腸刮肚地幫忙想主意。顧家在京城本是世家大族,顧庭早年也做過官,只是在早些年的朝廷混亂中,他被指責結黨營私,才被罷了官職賦閒在家。如今小一輩的不爭氣,眼看顧家一年不如一年,漸有敗落的跡象。像謝奪石這等退敵回京的英雄,正是皇帝跟前的大紅人,若肯給顧家下帖子,顧家的行情馬上就會高漲起來。他尋思著,便道:「既如此,過幾日老將軍生辰時,便給顧府派幾張帖子,讓他們來熱鬧一番,指不定老將軍最後就和顧家成了親家。」
「不錯,正是這個道理。」謝奪石讚賞嚴副將,「還是你想得周到。」
可憐他們幾個武將,心思一點兒也不細膩。只想著將軍府沒準兒會和顧府結親,所以應該先拉交情,卻沒有想到,姚蜜等人是瞞著顧府諸人偷偷跑到將軍府來的,顧府的人一來赴宴,姚蜜的身份便再也瞞不住了。
卻說德興郡主出了將軍府,轎子才到半路,就被人攔住了。她掀開帘子一瞧,卻是羅瀚的妹妹羅潤,不由得詫異。她往常雖然也在宴會間見過羅潤,卻算不上很熟悉,她這是鬧的哪出?
羅潤看看德興郡主身邊的丫頭,見她們避開了,這才道:「郡主,我二哥想見您一面。」
德興郡主更是詫異,挑眉道:「為何?」
羅潤眼見不先透一點風聲,是請不動德興郡主了,便壓低聲音道:「郡主應該知道,我二哥當年喜歡將軍府的謝雲,一直很執著,從未放棄過,而到現下仍然不肯娶親,也是因為忘不掉謝雲。不想昨兒在將軍府見著一個相貌像謝雲的丫頭,這一見便不能放下。他向老將軍討要,老將軍卻不肯給。無奈之下,想著郡主現下在老將軍跟前說得上話,想請郡主幫忙美言幾句。」
德興郡主聽羅潤說完,笑道:「我為何要幫你們?」
羅潤見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只得匆匆道:「我二哥有法子讓郡主得到將軍的心。」
羅府和將軍府是世交,羅瀚自小在將軍府出入,又與謝雲有過一段感情,若說他知道謝騰的喜好等事,是沒人會質疑的。德興郡主想了想便道:「約在哪兒見?這就走!」
姚蜜不知道自已已被幾幫人馬惦記上了,見謝奪石留了兩位副將在書房吃飯,又叫謝騰等人去相陪,便自行和史繡兒、范晴用了飯。飯畢,大家便商量要送什麼生辰禮物給謝奪石。
史繡兒和范晴自然認為要送親手做的東西才有誠意,只是離謝奪石的生辰只幾天工夫了,大件是趕不出了,只能做做荷包香包之類的小物件。
姚蜜聽史繡兒要做荷包,范晴要做香包,尋思了一會兒便道:「那我繡個手帕子好了。這會兒時間緊,別的也做不來。」
史繡兒和范晴一聽姚蜜要繡手帕子,不由得捂著嘴笑道:「這樣啊,那你就在帕子上繡一對鴛鴦好了。老將軍一看,焉會不明白你的心意?」
「啐!」姚蜜一想到手帕子上一隻老鴛鴦旁邊依偎著一隻小鴛鴦,不由得打了個寒戰,忍不住啐史繡兒和范晴一口,嗔道,「什麼鴛鴦呀?送老將軍的生辰禮,自然是繡松柏仙鶴在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