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說著起身拱手,對著曲臻和曲恆深深鞠了一躬,一旁的郭盛見狀也「騰」地站起,跟著表哥拱起手來,俯身行下大禮。
「不過,如若伯康兄確實在遺囑中寫明了繼任,我兄弟二人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斷不敢貿然更改!」
說到這兒,李墨緩緩抬起了頭。
「事實上,這遺囑不是我們纂改的,而是......杜撰的。」
第14章 命館「我父親,是被害死的。」……
「杜撰的?」曲臻蹙眉,指尖一陣發涼,「所以我父親沒有留下遺囑?」
郭盛點頭道:「伯康兄走得實在突然,我和大哥念及兄弟情深......況且,這些年,伯康兄也不止一次地讚美過二哥的文采和智識,我們便想著借這個機會......」
「什麼叫『機會』?」
李墨一巴掌拍上郭盛的腦門,轉回頭來沉聲道:
「曲少爺曲小姐恕罪!我們也是一時頭腦發熱,這件事,我們本也是想等到面見二位時,再做商議的。」
「再做商議?」曲恆厲聲道:
「幾日來我一直待在書坊,倒是沒見你二人有過商議的意思,況且,家父生前與你兄弟二人不和,那是書坊夥計人盡皆知的事,你們敢說家父的死和你們沒有半點兒關係?!」
「曲少爺,這般罪責我們可擔不得啊!」
李墨猛然抬頭,眼中泛起了淚光。
「我兄弟二人初來夢州時身無分文,幸得伯康兄收留,此後同心經營季恆十餘載,早已將令尊視作長兄至親,怎敢有戕害之想?!」
李墨說到這兒,悲憤難以自控,竟揮袖轉身,毅然離席。
「曲少爺若將此等大逆不道的罪名強加於吾二人頭上,那這書坊,我們兄弟倆不要也罷!」
——「前輩請留步。」
氣氛緊繃之時,曲臻的聲音異常冷靜。
「家兄也是情難自控,對兩位妄加揣測,曲臻代他致歉。」
一盤的曲恆坐立不安,只得跟著支吾道:
「對,我......若是錯怪了兩位前輩,對......不住......」
片刻後,見李墨面色凝重地轉回了身,曲臻上前一步,言辭懇切道:
「只是,兩位前輩有所不知,我幼時曾誤服夢寰,瀕死之時被家父所救,因此我才可以肯定,家父之死,絕非意外。」
「曲小姐的意思是......」
彼時,曲臻頷首輕點,肯定了李墨的猜測。
「我父親,是被害死的。」
-
「仔細想來,伯康兄這兩個月來,行事風格確實叫人捉摸不透。」
殘月當空,一番激辯過後,季恆書坊前的五個人終於重新坐回到桌前,追憶起曲伯□□前的細節。
「大概是一個月前吧,某日伯康兄尋書歸來,整個人神采奕奕,他跟我們說,自己淘到了一本驚世佳作,決定將此書印刷出版。」
彼時,郭盛循著那日的記憶,咽下一口涼茶,開始娓娓道來。
聽聞那則消息的當下,李墨、郭盛甚
是歡喜,他們詢問可否將此書借來一閱,曲伯康卻回絕了,他說那書是孤本,自己尚未讀完,不方便借閱。
「從那時起,一連數日,伯康兄就將自己關在書房手不釋卷,連書坊的生意也都顧不上了,但說來奇怪,他讀得雖然起勁,臉色卻是一天比一天差。」
大概一個星期以後,曲伯康告訴李墨,他決定當面去會一會這本書的作者,李墨爽快地答應了,可他沒想到,這一會,便是數日。
「他這一去,大概有四五日都不曾返回,但書坊的生意蒸蒸日上,那幾日,我和盛子忙得廢寢忘食,還得抽空應付那些慕伯康兄之名遠道而來的書客,這時間久了,心中也就生了怨,所以等到他終于歸來,我們三個,便大吵了一架。」
那時,曲臻聯想到父親最後一次歸鄉時,臉上那副心事重重的模樣,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事情可能並非她想得那樣簡單。
「我父親當時怎麼說?」曲臻問。
「這本書很重要。」李墨將目光放遠,效仿著曲伯康當時的語氣,說出了那句話。
「他將那本書捧在胸前,一直緊抓著不放,我說一本書再怎麼重要,難道還能抵得過書坊?他也不答,只是將那一句話翻來覆去地說。」&="&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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