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老頭以前教過物理,拋弧線砸人的弧度計算衡量的是明明白白。
蘇鶴能睡著是覺得老師講課的聲音過於催眠,在原主的記憶里,對他惡語相向的人太多了,他想起早上的事情慾要報復回去,但眼皮實在垂的厲害,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但他自己不找事,事也會想方設法的撞上他。
只聽「哐當」一聲,一個拳頭砸在了他桌面上。
為首的吊兒郎當,穿著高貴異常,五官還算周正,他企圖用這種方式來引起桌兜里老鼠的驚慌,做完這一切,他就站在一邊看著,等待著好戲上場。
在他的想像中,五六隻老鼠會一股腦的從他的懷裡鑽出,甚至會在逃跑的途中不小心掉在蘇鶴的大腿,褲腳跟鞋面上,一想到某人無波無瀾的眼睛變得震怒跟驚奇,不顧形象的亂拍亂打後,他心情頓時大好。
排除同學情誼不談,少年人的惡意總是這麼不加掩飾。
可惜三分鐘過去,等到蘇鶴終於肯抬頭看人時,桌兜里一點動靜也沒有。
他清楚蘇鶴的膽子跟性格,絕對不會主動去驚擾到那一窩小生命們。
可惜他的位置在第一排,一節課快把眼珠了轉出來了都沒如願看到蘇鶴那邊的光景。
好不容易熬到下課,沒等到自己預期的他怎麼能忍?
蘇鶴將手指放在桌子上敲了兩下,這是在警告他將瞟向自己桌兜跟下意識彎腰的動作收回去。
黃明皺著眉:「喂,姓蘇的,你不會把那幾個蘸醬吃了吧?」
雖然只是淺談的一眼,但他還是掃到了裡面的大半光景,乾乾淨淨,什麼蠕動的東西都沒有。
他記得自己有放過,沒道理會記錯。
可這時,他以為會自動忽略他的蘇鶴卻撐著下巴,將胳膊擱在桌子上。
他還想再說什麼時,那掃過來的眼神就跟充斥著電流似的,掃蕩的他心驚肉跳的,那眼神,簡直像是跟他那凶神惡煞的父親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黃明太清楚父親露出相類似的眼神的含義了,那意味著風雨欲來,距離壓迫感最近的一次是臨近開學的前一天,他喝醉酒,借著酒勁在父親面前提了一嘴不想上學的話。
結果就被他父親摁著用皮帶抽到大半夜,第二天是頂著兩個黑眼圈開學報導的。
痛苦的記憶刻骨銘心。
蛇隨著蘇鶴的動作在袖口裡不舒服的抽動幾下,還好黃明還在呆愣著沒怎麼注意。
但不管如何,黃明也不過愣了一兩分鐘後,眼中再次染上不屑,沒找到他昨晚剛到手的寵物,更沒捉弄成功,心中一陣不痛快。
手就這麼攤了過來:「一隻一百萬,你看著辦吧。」
蘇鶴定定看了他一眼:「你說的沒錯,我把它們給吃了。」
黃明:???
「草莓味的。」困意襲來,蘇鶴沒有想要上對抗路的心思,現在只想把這人趕走,再好好補上一覺:「不相信我們可以去廁所當面對質。」
黃明自打蘇鶴開口時,頭腦就恍惚的不行,不是……按理來說,蘇鶴怎麼也不能是這種一臉無畏的反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