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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他是玩家。
白夜看了眼裸男揚起的手腕,又掃了眼裸男的鎖骨處。
那手腕上戴著和自己一樣的能量手環,鎖骨下那本該印著玩家編號的地方,被貼了一塊不太明顯的膠布。
對方態度友好,白夜也便友好地笑了下,又用目光點了點那地下室的入口。
「這裡,你不進去麼?」
聽了白夜的問話,裸男臉上依然笑著,但眼中卻不易察覺地掠過了一抹詭異的神色。
「你可以先去呀。」他說。
我先去……
白夜也還保持著微翹的嘴角,但心裡卻立刻警覺起來。
隱秘的入口,有人活動的痕跡,加上人為擺放的變異抑制裝置。
如果沒有這個人的這句話,白夜應該是會下去看看的。
但龐三三人,剛剛才被那座看似平靜的研究所吃掉,還是被白夜親手扔進去的。
這裡會不會像那研究所一樣危機暗伏,白夜並不能百分之百確定。
白夜沒說話,只是靜靜俯視著蹲在地上的裸男,那裸男也含著點笑意,仰視著坐在機器人身上的他。
現在時間是四點二十三分。
如果必須留出最後30分鐘來保證自己攢夠能量點數,那麼自己就要在7分鐘內,決定是不是要去冒險做這個送信的任務。
到底是進去……
又或者,還是應該現在就掉頭去刷怪過關。
白夜將目光從對視中移開,看向那通往地下的樓梯。
和當時在研究所時不同,自己如今就站在樓梯口旁邊,距離很近,不足兩米。但即便如此,警報神經也都安安靜靜的,沒有哪根發出什麼動靜。
在理智上,在直覺上,都找不到什麼不去的理由。
所有遲疑的原因,就只有裸男的那句話。
白夜眼神微冷,視線又掃向那裸男。
假設裡面真的有危險,而裸男得知危險後還能毫髮無損地蹲在這裡,那麼自己大概率也不會付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代價。
僅僅因為陌生玩家未知原因的一句話,就否定掉自己原有的判斷,這不是白夜做事的風格。
裸男見白夜不動,又笑著做了個「請」的手勢。白夜盯了他一眼,隨後從壞機器肩上下來,將壞機器收了回去。
「哇哦!你是魔術師!」
裸男見高大的機器人瞬間消失,一臉的驚訝毫不掩飾。白夜沒再和他說什麼,邁開步子,在裸男的注目下,獨自一人走下了窄小的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