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有人先去踩雷了嘿。」
雞冠頭一樂,隨後便將縫隙擋好,安穩躲在了那小小的山洞裡。
而在距離雞冠頭這裡很遠的某處,辰宿也同樣聽到了播報。他和雞冠頭一樣找了一些大塊的機械垃圾,通通拖進山洞,將洞口牢牢塞了起來,而後他又將沉睡不醒的白夜抱起護在身前,自己背對著洞口坐下,只等著那播報中的粒子風暴來襲。
漸漸地,洞外似乎有一點風聲響了起來,悶悶的聽不明晰。但很快,外面的聲音就變得奇異起來——尖哨般的風聲中裹挾著各種擠壓聲、碎裂聲和滋滋啦啦的金屬摩擦聲,細聽去,這些聲響還伴隨著某種近乎超聲波的嗡音。這嗡音仿佛可以越過耳膜直接刺入大腦,尖銳得幾乎令人無法忍受,而一個恍神,卻又連一星半點,都根本再捕捉不到。
但一般人捕捉不到,辰宿卻是可以。經過白夜改造之後,他的聽力範圍比普通人廣出許多,一般人聽不到的超聲波,在一定波長範圍內,辰宿都是可以聽到的。
這樣寬廣的聽域在平時只是表現為更敏銳的聽覺,但在此時此刻,這粒子風暴的超聲波嗡音卻不知為何,直震得辰宿頭痛欲裂。仿佛有千萬根細針在高頻率地戳刺著他的大腦,他閉上眼,咬著牙,強忍著這道聲音的侵襲,但慢慢地,不止是大腦,渾身上下,都開始如針扎般刺痛了起來。
雖然他已經經過了一番完全改造,但白夜卻並沒有取消掉他的痛覺。痛覺是一種重要的自我保護機制,沒有痛覺,就失去了感知危險最基礎的本能,哪怕是已經全身機械的辰宿,也同樣需要痛覺來令身體對外來傷害的反應更加準確和敏銳。
那麼這粒子風暴中是有什麼東西,正在對自己這副身體造成傷害嗎……
辰宿強繃著身體,默默想道。
砰!!
風暴呼嘯不止,塞在洞口的一塊金屬外殼頂不住外力,突然掀了開來,原本還算密閉的洞口一下子就出現了一個缺口。辰宿放下白夜,扛著一身刺痛,伸手去將那掀開的金屬外殼大力拽了回來。而那機械手暴露在外面的粒子風暴中不過一秒,身上的疼痛便霎時間錐心蝕骨,痛得辰宿的意識都模糊了一瞬。
這……不應該。
收回手臂,疼痛立刻就減輕了幾分。辰宿咬著牙緩了片刻,才重新回到白夜那裡,將他繼續護了起來。
自己伸出去的手臂是左臂,也就是那隻全副武裝的機械臂。機械臂全部是超鈦做的外殼,一般的打擊撞擊、高溫高壓,對超鈦都根本起不到作用。
更何況機械臂的外殼上,就連一絲劃痕都沒有出現。
那麼自己這奇怪疼痛的原因,到底是什麼……?
***
但另一邊的雞冠頭,卻根本也沒有哪裡不舒服。他就像是在山間小屋裡等待暴風雪結束的路人,當下唯一的煩惱,就是太過無聊。
那個紫襯衫的男人已經首先當了傻子小白鼠,進去那片廢墟里了。等到粒子風暴結束,如果他能安全走出廢墟,那自己也就可以放心進去找能量點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