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之後翩翩打開來,裡頭是一支洗面奶,一盒巧克力。她本來很開心,因為這還是第一次收到蒲悅給的禮物。
到了半夜,她躺著忽然想到了什麼,拿起手機上淘寶搜了一下。
蒲悅給的那兩樣東西的價格加起來,仿佛刻意算過一樣,剛好比她給她的那幾袋果乾的價格多了五塊錢。
再躺下,翩翩睡不著了,習慣性地點開手機備忘錄,記下零碎的隻言片語。
從 04 年,到現在 16 年,身邊的人事物基本上面目全非,她自己也在不斷發生變化,好像唯一一個遺留下來的舊習慣就是寫作。
現在,把這種習慣帶給她的裴曉霜和陳榆曄都已經從她的生活中陸續退場,而她還在繼續。
翩翩一度覺得這是拖累她裹足不前的罪魁禍首,於是嘗試把這件事擱下,但用不了幾天,習慣性的就又去拿起來。
幾年間,她斷斷續續寫了幾篇小說,發表在一個很不入流的網站上。去年年底,她嘗試著寫了一篇糅合自己童年經歷的小說,發到網上意外收到了一些共鳴。
她覺得對於她的童年,蒲悅算是一個見證者,所以有必要給她看看。
隔了幾天,她趁蒲悅心情好的時候試探著問她:「你能不能替我看看我現在寫的小說?」
蒲悅很驚訝地反問:「啊?你到現在還在寫啊?」
她的語氣就好像是在說:啊?你到現在還在做夢啊?你怎麼永遠都長不大?
翩翩突然有點恨她。
蒲悅在電話那頭又嘆了口氣:「我現在很忙,每一天都像在打仗。我已經很久都沒好好看過書了,閒下來也只偶爾看看霸道總裁文消遣。你給我看也是浪費的。」
翩翩現在上班也不太開心,她碰到個老女人,資歷比她早幾年,明明也不算是領導,卻鼻子朝天看人,每天都命令她做這做那,對她挑三揀四。
櫃檯上的事務又多又雜,她壓力大,忙中難免出點錯,為此被那個女人當眾罵哭過,她覺得日子不好過,心裡反而開始懷念最早進去背著郵包送件的時候。
她跟蒲悅埋怨這個女人,說她靠門路進來的還這麼橫行霸道。
結果蒲悅「哧」的一聲笑了出來說:「你講得好像你自己就不是靠門路進的一樣。」
翩翩有點尷尬,不響了。
過了片刻,蒲悅又擺出了一副居高臨下的教育者姿態,一本正經地補充說:「你如果對誰不滿意就去當面跟她提出來,只要工作上不出差錯就有底氣,她不敢拿你怎麼樣。」
這句話又戳到翩翩痛腳。
不知道為什麼,蒲悅現在跟她說話越來越夾槍帶棒,翩翩有時候氣得要命,但她心裡也知道蒲悅不容易,加上已經有了個分道揚鑣了的裴曉霜,所以對她能忍就忍。
蒲悅說她計劃今年年底之前完婚,她必須要在最佳生育年齡生孩子,但是結婚加上生孩子,工作上剛有一點發展又要滯後,她也很害怕。
她還一本正經地和翩翩談起夢想,她說她的夢想就是能有一套自己的房子,大小不重要,最好離地鐵站近一點,能方便她上下班。
婚期臨近,蒲悅身上總有一股說不出來的焦躁感,她的身材忽胖忽瘦,情緒波動也大。
有的時候,她會為了點小事笑得停不下來。
她們去公園裡散步,發現為了體現核心價值觀,現在公園都改名字叫好人公園。
翩翩隨口吐槽:「這說明不是好人進不來。」
就這麼一句話,結果蒲悅笑了大半天,笑到最後聲音就像是在哭。
還有一次,翩翩告訴她,她在馬路上看到現在公交車就連 xx1 路都有了。
xx 是她們所在小鎮的名字。
蒲悅說:「就環著這么小的鎮子跑一圈,還要去特意搞條線路叫一路,有趣有趣。」說完又是笑個不停。
蒲悅結婚喜糖買了散裝,另外配了盒子,要自己把糖裝進去,據說能省下一筆錢。周末翩翩到她家裡去,加上仇彬,三個人坐在樓下的吃飯桌子前面,一起給糖裝盒。
中途歇手,蒲悅說給翩翩看樣東西,領她去她房間裡,她拉開寫字檯前的某個抽屜,問她:「漂亮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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