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沈原意是想告訴京虞,她只是個女孩,不用幫他做這些,只是看到她篤定的臉,一句話在嘴裡繞了半圈,最後化成一個字。
「行。」
他從喉嚨底呵出一聲笑,走了。
京虞抿了抿嘴,回頭把洗好的碗筷淋干水,整齊地碼在櫃窗里,她的手停留在櫃窗邊緣好一會兒,睫羽下眼神閃爍。
再過一個星期她就要開學了,在此之前,她必須保證母親和弟弟的安全。
周沈,她必須要討好。
離開廚房,京虞沒有第一時間走,她化身田螺姑娘,把屋子裡里外外都打掃了一遍。
周沈不常回這個家。
原因是他母親在鎮上有兩家店,一家炒粉店,一家蛋糕店,有時生意太忙,沈母顧不上來,周沈就會住在店裡。
所以這才是京虞搬來這幾個月里,沒有見到過周沈的原因。
但總歸是家,是家就要打掃。
環視一周乾淨的房屋,京虞心滿意足,將掃帚放在門口外邊,小心翼翼關上門離開。
回到家,宋承民正圍著冰箱東看西看。
京虞站在他身後等了頃刻,發現對方依舊沒有發現她,於是直接喊出聲:「爸,你在找什麼?」
宋承民被嚇了一跳:「你怎麼進來不出聲啊!」
京虞以為他在找酒:「家裡沒酒,都被我扔了。」
宋承民氣性一下子上來:「我放在床頭的你也扔了?」
「扔了。」
「那瓶酒大好幾百,你竟然也扔了?」
宋承民走到她面前,撞到椅子也不在乎,他按捺住脾氣,好聲好氣問:「虞虞,你是不是騙爸呢?其實沒扔,對不對?」
「扔了。」京虞重複這兩個字。
看到宋承民眼裡已經起了怒火,京虞往後退兩步,說:「昨天去警察局,我跟劉叔叔談了你和母親離婚的事,爸,你願意離婚嗎?」
京虞深知找周沈做靠山不是長久之計,最要緊的還是要兩人離婚,離婚後,她們會離開這個小鎮,從此以後毫無瓜葛。
宋承民呵地一笑:「離婚了你們娘倆去哪?你母親攢下來的錢可都用來修砌這棟房子了,她現在身無分文,你又還小,不跟著我,你們能去哪?」
京虞往裡走,把新鮮的豆角放到桌上,而後又轉回去,給自己倒一杯涼水。
仰起頭咕嚕嚕喝完,她才說:「起訴離婚,財產對半分。」
她們為這棟房子付出太多,絕不能空手而歸。
宋承民的手緩緩搭上她的肩,一點點收緊:「你們休想。」
宛若惡魔低語。
宋承民的手勁特別大,仿佛要壓碎她的骨頭,連壓帶捏,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在她皮肉上狠狠碾過。
疼痛迅速傳來,京虞仍是不卑不亢:「如果你再敢打我和媽,他會來教訓你。」
京虞甩開他的手,掉頭離開。
宋承民站在原地,眼神陰鷙可怕,他拳頭握緊,想到一個好辦法。
—
那是一個下午,兩個民警突然敲響周沈的家門。
京虞當時在家門外。
弟弟在跟大黃狗玩,母親好不容易肯出來曬曬太陽。
她坐在小板凳上,就著簡便條件低頭寫作業。
事件發生第一時間,京虞收了筆。
宋承民反應速度比她更快,他第一時間來到民警面前,遞給他們一人一條煙。
民警沒收。
京虞看見周沈開了門。
他站在門口,每聽民警說完一句話,臉色便暗沉一分,到最後,他隔著遙遙距離,和面露擔心的她對視。
京虞慌然起身,想也沒想就往他家的方向奔去。
一進門就是宋承民的聲音。
「就是這個小子!他勾引我家閨女,你們剛才也看見我家閨女了,那麼乖的一個女娃,她都不敢告訴我,還是我自己發現的。」
宋承民連哭帶抹。
字字句句都是一個父親的憤與怒。
民警問:「你說周沈騷/擾,並想強/奸你家閨女,有證據嗎?」
聽到其中兩個字,京虞不可置信到瞪大眼睛。
宋承民:「證據?我要是有證據,我求助你們警察幹嘛!我要是有證據,我早就讓全鎮的人都來看看他周沈對我女兒幹了些什麼好事!」
京虞聽不下去了,她走進院子:「警察叔叔,我爸精神不太好,總認為我被人迫害。」
周沈詫異抬眉,嘴角扯出一瞬即逝的弧度。
民警:「我們是警察,你有什麼都可以跟我們說,所以你不要害怕,老實告訴我們,周沈到底有沒有騷擾你?」
「沒有。」京虞連眼都沒眨。&="&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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