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網絡上關於京虞的網暴也逐漸開始偏了走向。
罵她的那批人莫名其妙又變成了誇她的那批人。
也不知道吹的什麼風,說她堅韌, 善良,有一往無前的勇氣, 說她這一路走來真是辛苦了。
局勢造人。
甚至有人想採訪她。
京虞一概沒理。
只是偶爾想起自己初來南城時,夜裡燈光溢彩,她看著橋下湍湍急流的長河,河裡滿是幸福人的身影。
她背過身去, 閉眼微微抬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幸福也能來敲自己的門。
但好在, 一切否極泰來。
柳家最終還是被曝光了。
京虞這才知道那天柳正跪地求饒, 求的是什麼。
柳家在做法律不允許的生意。
曝光那天,周沈和她說:「虞虞,如果柳家不是有這麼明顯的證據, 我或許不會贏。」
幾代的積攢全是人脈背景和資源,即使資金鍊虧損,又哪能瞬間傾覆?
無非碰了紅線。
這一場在京虞看起來甚至沒有硝煙的商戰,體現在周沈身上儼然是心疲力盡。
只是他什麼都沒告訴她, 不想讓她擔心。
直到最後一刻敲定結果,才放下心來和她吐露。
「是不是很累?」京虞輕聲問。
「不說這些。」
周沈一身矜貴西裝, 在被記者採訪前一刻,拉著京虞的手和她並排坐在一起。
他的手很大, 手心勁厚,牢牢包裹住她。
京虞覺得周沈看起來累極了,是一種凝聚了很長時間的心累。
抬頭是玻璃窗外闊大的藍天白雲,周沈卻緩緩閉上眼,身體放鬆往下墜,靠在京虞肩膀上。
「虞虞,借我靠會兒。」
「嗯。」京虞聲音特別輕柔。
她緩了呼吸,腳也不再亂動,視線看向更遠的前方,耳邊是商業峰會上記者採訪的聲音。
一牆之隔,兩種情境。
周沈呼吸變沉。
京虞目光往他臉上瞥,微微彎了彎唇,而後對著窗外笑了起來。
誰能想到,這個下一秒要接受採訪的商業大佬,現在躺在她肩側閉眼休息。
原來他也有累的時候。
不過在大家面前,他或許是金剛。
所以愛的一部分,是接受你的光輝燦爛,也接受你的平凡普通。
晦澀與愛並行。
「好,接下來我們要談到的企業是鯨玉……」
女主持人的愉悅腔調透過話筒傳到京虞耳里,她動了動胳膊,輕聲提醒:「周沈,該你上場了。」
「嗯。」男人鼻子出氣,沒動。
「還剩五分鍾。」京虞再次提醒。
周沈還是沒動。
京虞:「再不去,他們該說你看不起人了。」
周沈輕蔑一笑,他緩緩睜開眼,就著抬頭的動作在京虞唇上輕啄一下。
「我去。」嗓音是睡醒後的沙啞。
「我在觀眾席等你。」京虞朝他揮揮手。
「不用。」男人牽起她的手,「我們一起。」
—
推開峰會現場的大門,在場所有人都看過來。
京虞今天穿了一條長裙,不誇張,很得體,她就這樣被周沈牽著,一路領到了觀眾席前排。
所有目光直白戳過來。
京虞叫住要走的周沈。
於是,周沈在大庭廣眾之下彎下腰來,側耳過去,聽他妻子說什麼。
京虞:「我坐這裡會不會有點不太好?」
太前了,旁邊都是商業大佬。
周沈仍舊保持著彎腰的姿勢,話卻說得很放肆:「不然,虞虞坐我腿上?」
京虞:「……」
她頭一扭,連個眼神都不再給周沈。
周沈低低一笑,在一旁候台。
隨後他被主持人叫上台,頒發獎彰。
京虞在下面看著,時間忽被拉至靜謐,即使耳邊掌聲如潮。
她發現明明上一秒困累得不行的男人,上台後神采奕奕,眉眼極有精神氣且鋒利地往上抬,形同兩人。
「在此,我特別要感謝的人是我妻子——京虞,很怕說什麼話都顯得詞不達意,但和你走一輩子的心愿,比一切商業戰績都要真。」&="&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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