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质未料自己话不用说尽,心中暗自叹服,亦直白回道:“三万两。”
傅明点点头,“范质兄稍待,弟这便去取了钱来。”考虑到数额颇大,他便打算自己去跟王姨娘支钱。于是吩咐下人好生招待范质,自己则起身暂离。
王姨娘正在库房,听得傅明所言,惊道:“三万两?这么大的数额,说借就借?”
傅明将情况再次详细说明,王姨娘却冷笑道:“公子以为咱们家是有金山还是银山,这样大一笔钱,爷不在的情况下,随意外借?若是还不回来了,往后这府上这么多人等着吃饭,这人情往来,要怎么办?”
傅明道:“文素兄非是借而不还之人。”
王姨娘道:“这位姓范的以往也不见和咱们爷有多少往来,这年下连半只兔子都没有送过靳府,能有多少交情?”
傅明道:“君子之交,在心不在物。文素兄清正廉洁,与咱们爷性情相投,已知交多年。”
“公子如何得知?”
“曾听爷提过几句。”
“许是公子记错了?再说了,若真是清正廉洁,何须这么多钱?”
“情况我已与你说明,若你健忘,我便再重复一次。”
“不必了,但这钱我还就明说了,若只是三百两,那便当作人情送他了。三万两?不借。”
傅明又与之周旋几遭,王姨娘说话越发不客气,甚至诬赖傅明勾结外人骗取钱财,傅明闻言既气且急,没奈何,拂袖而去。快步回到芳满庭,找绿菲支取自己的随嫁银子。
绿菲听傅明说清事情始末,见傅明神色,咬咬牙,把银票从匣中取出,几乎全数清点予他。
傅明拿到钱,急步回到宴客厅,平复了神情后,步入厅中,将银票交与范质。
范质当下要立字据,傅明知晓他的行事做派,便也不做推诿,爽快地收下字据。
范质拍拍傅明肩膀:“靳兄有福。”
傅明笑道:“弟知贤兄要事缠身,便不留饭了。”
范质的确要走得紧,“那愚兄先告辞了。等事情解决,带钱归还时,再好生道谢。”
傅明将之送出府门。
当傅明再回芳满庭时,芄兰微恼道:“公子,你说这一年到头图什么呢?图人么?咱们还是独守空庭。图钱么?别说进账了,匣子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