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母把空掉的玻璃杯放下,茶几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她抬起眼眸,說:「晚筠,你不要以為,我會不清楚你們在做什麼。你大哥這次受傷,只是一個警告。」
「您神通廣大,什麼都清楚,是嗎?」顏晚筠笑了笑,說,「那按照您的話來說,當年您怎麼會被姐姐玩得團團轉?」
她怎麼可能什麼都清楚。
顏晚筠知道,宋酲原本就打算隱瞞傷勢,不可能去在宋家掌控範圍內的醫院治療。唯一有可能暴露行蹤的,只有可能是從她這裡。
宋母派人跟蹤她,現在還在詐她的話。
宋母想起宋清苑的事情,冷淡眼眸帶上了一絲恥辱與難堪。她才平復下去的怒意又翻湧而上,道:「晚筠,你要是不想害死你和你大哥,最好少管你姐姐的事情。」
顏晚筠垂下手,指尖攥住裙擺,笑了一聲:「媽媽,這是我的姐姐。我不是瞎子,我從小和姐姐待在一起的時間,比和我親生母親的時間多得多。如果這不是一場針對姐姐的謀殺,你這樣心安理得,為什麼當年甚至不肯告訴我姐姐病重了?」
「好,晚筠。」宋母怒極反笑,說,「你竟然現在還認為,是我們在謀殺你姐姐。當年你兩個哥哥都在場,你有本事去問問你的哥哥們,看看他們也是不是共犯!」
顏晚筠站起身,說:「好啊媽媽,我是不怕朝他們發問的。」
她冷冷地看著自己的宋母,說:「就是不知道我的親生母親,是不是親手害死了自己的大女兒。」
說罷,她就頭也不回的朝門口走去,走出了宋宅的大門。
宋酲受傷之後,她一直沒有追問過當年的綁架案中,是否發現了什麼線索。
這起綁架案的受害者主要是顏晚筠。她現在已經被宋酲保護得很好,比起當年綁架自己的真相,她更不想讓哥哥受傷,甚至不想讓他繼續查下去。
但她不知道,這件事也可能牽涉到了姐姐。
姐姐也在這起綁架案中,受到過傷害嗎?宋母如果真的清楚,宋酲在查的是一起綁架案,為什麼又一張口就是逝世多年的姐姐?
顏晚筠想起,當年的冬夜裡,男人曾經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
他當時說,因為她是宋家的女兒,所以要抓她回去,作為籌碼來威脅宋家。
可是姐姐和二哥也是宋家的孩子。她和宋酲的行蹤已經算密不透風,都可以被這群歹徒發現,那姐姐他們呢,是不是也可能暴露過行蹤?
顏晚筠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十點鐘了,宋酲和宋問庭都還在公司加班。
她去了宋酲的公司,上樓之前,在附近的餐廳訂了一份熱鴿子湯。
宋酲的特助也還沒走,接到電話後下來接她。
顏晚筠拎著食盒走出電梯,敲了敲宋酲辦公室的門,烏黑的腦袋探到門縫中。
宋酲一早就知道是她,指節中夾著的紙張輕輕放下。他抬起頭來,黑眸在見到顏晚筠的那一刻柔和下來,蓋住了眼底淡淡的疲憊:「晚晚。這麼晚了,來做什麼?」
顏晚筠走進去,將食盒放在宋酲辦公桌旁的茶几上。她看見自己哥哥,被宋母激起的情緒緩和許多,笑了笑說:「你也知道很晚了呀,哥哥。現在還忙著嗎,我給你帶了夜宵。」
「已經要忙完了。」宋酲把桌面上的紙張收好,坐到顏晚筠身旁,看妹妹拆開茶几上的雕花食盒。氤氳的熱氣從木盒的縫隙中逸出,帶著鴿子鮮美的香味。
他靜默地坐在旁邊,深黑的眼睛隔著水霧,就這樣專注地看著顏晚筠。
只是這樣看著妹妹,心臟就無比充盈。
宋酲從下面的食盒裡,多取了一個小碗出來。他將湯舀出小半來,推到顏晚筠面前,問:「晚晚,陪我喝一些?」
顏晚筠抬起指尖,碰到碗的邊緣,輕輕勾過來。她和哥哥待在一起時,那陣尖銳的煩躁感才明顯褪去,整個人一下子輕鬆了不少。
「哥哥是小孩子嗎?」顏晚筠撐著腦袋,說,「喝湯也要和妹妹一起喝。」
宋酲伸了只手過來,抓住顏晚筠的手。
他一點點扣住她的指節,擠到縫隙里去,緊緊握牢,才說:「不是一定要人陪。但如果是妹妹,喝起來就會很幸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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