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他們有個朋友住院,大家組隊去看,朋友在醫院憋得不行,特意囑託帶點好吃的過來。
謝行川當天帶了五個菜,收穫一致好評,填滿了四個人胃和心靈的空白,問他這是哪家。
彼時小少爺眉梢懶懶一揚,說是路過醉仙閣順手買的。
很久之後高考完,剩下幾人斥巨資,忍痛決定去醉仙閣搓一頓,卻被告知根本沒那幾個菜,一怒之下打給遙遠的謝行川,從電波里得知真相。
那天的菜,是這位眼高於頂的少爺親手做的。
但是小少爺怎麼能親手做菜呢,所以就隨口找了家最好的餐館一說,沒想到他們真記住了。
面對質問,謝少爺頗有底氣:「他們做的有我好吃?你要吃最好的,那不就是我做的?」
當時也有朋友精準總結,說他是用最雲淡風輕的表情,裝最狠的逼。
想到這兒,簡桃忍不住搖頭想笑,結果混著剛剛心裡的那點蔑視,跟在謝行川的話後面,聽起來不知怎麼的就有點嘲諷的意思。
如果大家沒聽到還好,正巧桌上安靜幾秒,她這個笑就更加清晰。
眾人驚惶的目光紛紛掃了過來,見她笑得無語,生怕大戰一觸即發,連忙一一勸架,又把話題轉開,看得導演組也是心驚膽戰。
大家眼裡硝煙四起的鴻門宴結束,簡桃腦子裡的回憶殺也到此為止。
其實謝行川一直都是這樣的一個人,從高中起就沒變過。
——雖然她可能也不是很了解他。
吃完晚餐,大家聚在一起看電影,簡桃則繼續忙明天要賣的羊毛氈,做了二十多個,心想應該足夠了,這才打著呵欠去洗了個澡。
洗完快十點,庭院安靜,她忍不住想散個步。
從前門散到後門,她坐在石階上,看湖對岸的景致,以及忽明忽暗的燈。
坐了會兒沒什麼事干,她想起謝行川的事,給他發消息。
撿個桃子:【暱稱應該是可以自己修改的,你改了沒?】
姓謝的狗:【改不了。】
【怎麼可能改不了,】她覺得費解,【不可能有軟體改不了的,你是不是不會?】
姓謝的狗:【?】
撿個桃子:【你拿下來給我改。】
她點的火,她來收拾。
十分鐘後,謝行川走到樓下草坪。
他應該是剛洗完澡,連同發梢到脖頸都有檀木的沉香,額前的碎發還濕著。
他把手機拋她懷裡,簡桃接過打開,想教他這個應該在哪設置,發現他離自己幾米遠,還站在樹下。
她坐著,儘管有一定距離,但還是得仰起頭來,委婉地詢問他:
「怎麼,是在展示你偉岸的高度是嗎?」
「……」
謝行川睨一眼她旁邊的台階:「有潔癖,不坐。」
她想說有睡袍,回去脫了洗了不就行,不過轉念一想,可能有潔癖的人,是稍微有那麼點儀式感。
於是她從旁邊扯了片葉子,放到自己右側:「喏,那坐這上面。」
謝行川看她的表情好像在看什麼失智青年:「你用地上的一片葉子墊著,和讓我直接坐地上,有什麼區別?」
「……」
懶得跟他再說,簡桃低頭打算自己改,這會兒男人倒是走了過來,站到她身後。
她點進個人主頁——修改資料——更換——
跳出一行提示:三個月內無法修改,請到期後再試。
簡桃:「嗯?」
謝行川倒是忍不住溢出道氣音:「那不然呢,你以為我不是在這改的?」
略作停頓,謝行川學她方才的語氣,輕飄飄地反將一軍,「怎麼,在你心裡我是個無法熟練使用智能機的弱智?」
……
辦法總比困難多,很快,簡桃想到別的法子,拉了個討論組,把名字改成「謝行川」。
她嘖了聲,滿意道:「這樣你再給我發消息,上面就是顯示謝行川了。」
男人好半天沒說話,她扭身去看,見謝行川抄著手,就那麼垂著眼,唇角的笑意味不明,眉梢半挑。
他說,「你讓我想起個成語。」
妙手回春?蕙質蘭心?
謝行川:「掩耳盜鈴。」
「……」
*
今晚的會晤也以失敗告終,掩耳盜鈴的簡桃回到臥室,打算明天做十隻狗泄憤。
次日她和瀟瀟起得早,趕在大家做任務之前,到了集市。
早上人不太多,畢竟是擺攤第一天,簡桃抱著只要能賣出一個就不丟臉的心態,一邊做一邊等。
一上午的時間似乎很快過去,等她中午回到民宿,已經筋疲力竭。
眾人都已經回來了,坐在沙發上,期待地看她推門而入,結果她只是禮貌地跟大家打過招呼,就疲憊地回房睡覺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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