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桃低頭背單詞時,後排女生們的嘰嘰喳喳像是字母一樣竄進耳朵里,說學校轉來一個特帥的公子哥,正在校長辦公室領校服。
她們暗自押注,賭他今天會不會穿。
簡桃壓根沒多想,也不在乎他到底是轉到哪個班,背完單詞拿出聽寫本,打算趁熱默寫一天的詞彙量。
謝行川就是這個時候進班的。
據後來的小說愛好者鍾怡所描述,那天的謝行川說一句帥到天絕地滅也不誇張。
他從正門跨步上講台,穿著最平庸的白色校服,手臂側勾著書包,懶散掛在身後。
寡淡的校服硬是被他穿出幾分風流韻味,頭髮一看就沒怎麼打理,只是懶洋洋地抓了幾下,卻在光照下顯出莫名的蘇感,像是撕破日光,突破次元走出來的漫畫人物。
深邃的眉骨,鋒利的下頜線條,明晰的手臂肌肉和指骨,實打實的原生帥哥,不知道吊打多少搔首弄姿的男高中生,透著股睥睨眾生的高貴勁兒。
一看就很難搞。
所以那時候,作為簡桃同桌的鐘怡,立刻興奮地壓低聲音,戳她胳膊分享道:「你看門口那帥哥,好正好渣,好帶勁。」
她從默背里艱難地抽出一點神思,朝門外匆匆掃了眼:「門口?門口站的不是光頭彪嗎?」
鍾怡:「……」
終於,在鍾怡鍥而不捨的帶領下,她總算找到點時間,抬頭看了謝行川一眼。
他正準備下講台,抬腿的那一刻她收回目光,繼續揮筆。
鍾怡:「怎麼樣,是不是挺帥?」
inspiration,靈感。
她流暢地拼出這串,已然忘記他長什麼樣,隨口回說:「就那樣吧。」
話音沒落,勾著書包的少年謝行川路過,坐在她身後的位置上。
……
那就是她和謝行川孽緣的開始。
當天下午,學校如火如荼地開展校慶準備工作,每個班都要出一個方陣,男女生各挑一個走在最前面。
她是副班長,選人的任務交給她完成。
班主任下課時,隨意拍板定下:「女生就是你嘛,至於男孩子……挑我們班最帥的那個就行,畢竟是全班的臉面。」
最帥的那個?那是哪個?
她就近先問了班長,可惜班長有點矮,不好意思站最前面,讓她再找找。
找來找去沒得選了,她把目光鎖定新同學。
簡桃抱著馬上要派發的作業冊,走到謝行川身前,問他:「同學,下個月校慶,你方便走第一個嗎?」
這會兒她終於看清他的長相。
夕陽橘色的光織出張網,從他肩頸處涇渭分明地洇開,他的白色校服被燙上熾烈的光,像調低了透明度的水彩畫布,而分界線往上,是辨識度很高的眉眼,眼皮上有顆不明顯的小痣。
他勾了下唇角,眼尾卻沒跟著動,漫不經意的眼裡寫滿玩世不恭,笑時喉結會很輕、很輕地滾動。
這人長了一張很禮貌又很不禮貌的臉,就那麼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問她——
「你不是說我長得一般麼。」
簡桃:?
怎麼也沒想到會收到這種回復,她有些難以理解地站在他桌前,手裡的練習冊還維持著放在他桌沿的動作,像被人施了定格。
大概是等了會兒,謝行川這才抬起眼來,手指挑了下她最上方的作業本,挑眉問她:「怎麼,要我幫你發?」
她當然知道他在說反話,也不知怎麼的,可能是長期積攢的學業壓力在此刻找到出口,又或者是有的人生來就不對盤——
一貫被所有人蓋章平易近人的她,竟然從善如流地接下。
「可以嗎?」她鬆開手,溫柔地說,「那謝謝啦。」
謝行川:「……」
她一直覺得她和謝行川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偶爾她高一丈,偶爾他多一尺。
就像最開始他那麼不樂意當儀仗隊的第一個,最後,還不是得乖乖就範。
只不過二人的梁子也隨著越結越深罷了。
節目還在錄,沒空再想下去,簡桃及時打住,收回了神思。
只遙想那時候,她和謝行川的關係實在是差,有了初見的引子,後面就算是小組討論,沒一會兒也會對嗆起來。
現在關係雖然也不怎麼好,只是比起高中那時候,倒也是進步太多了。
要是沒有這綜藝,估計他們倆這輩子就這樣了,更別說偶爾還能平和地聊兩句天。
思忖間,大家又在結帳處匯合,服務員幫他們裝好袋,簡桃把自己選的那兩大袋提了起來。
走出超市,門外仍是驕陽高懸。
瀟瀟和鄧爾找到一輛可以租的遊戲車,投完幾個幣就開始加速狂飆,為數不多的攝像老師連忙跟上,各個機位去拍上去就是一頓加速,生怕錯過了鏡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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