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復盤,她想了會兒,又記起什麼:「我昨晚真塗口紅了?我記得我卸妝了啊,難道我一晚上帶妝睡的?」
謝行川盯她半晌,逸出聲冷笑:「這還要問?」
簡桃:?
「我那他媽當然是想親。」
「……」
簡桃眯著眼戰略性後仰,頓了頓,又道:「你平時不像是這麼克己復禮的人。」
「那你不是喝醉了?」
謝行川抬眼:「我能對一個喝醉的人幹什麼?」
簡桃欲言又止,想起了第一次婚後,在吉隆坡的那晚。
看她明顯起了疑心的眼神,謝行川都不用費勁,已經很清楚她在想什麼。
男人淡聲:「你還覺得吉隆坡那晚是我先動的手,是吧。」
簡桃振振有詞:「那難不成是我主動的?」
雖然謝行川一直說是她先動的手,但她實在缺失那晚的記憶,又因為後來對他秉性的了解,因此更加不覺得是自己挑起的火。
她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先動手啊?她絕對不是那種人。
謝行川見跟她講不通,看手機上有人在催退房,起身鬆了松脖頸,懶得再跟她講。
不過沒關係。
來日方長,她總會搞清楚的。
謝行川洗漱完先出了房間,開始準備早餐,簡桃給他發去備註,自己要吃溏心煎蛋。
等謝行川走後,她去叫瀟瀟起床。
瀟瀟睡得很死,簡桃敲了半天她才起床,迷迷瞪瞪地開門後,她把耳朵里的耳塞取了出來。
簡桃駭然:「你怎麼還戴了耳塞?」
瀟瀟打了個呵欠,實話實說:「我怕影響你們發揮。」
……?
「我們昨晚真沒,」簡桃都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我一躺下酒勁就上來了,直接睡了。」
瀟瀟起先還沒反應過來,直到一起刷牙時,才難以置信地含著一嘴泡沫轉頭看她:「所以你們昨晚就只是單純躺一起睡著了?」
簡桃:「是呀。」
「那我不是白給你們創造機會了?!」
「……」
簡桃哽了一下。
含著水她沒法說話,只是表情有些複雜地變化,瀟瀟大概是會錯意,很快,放下牙膏牙刷安慰她:「沒事,下次我再找機會。」
說完,沒等簡桃拒絕,她瀟灑離場。
*
簡桃洗漱久一點,她一般晨間有空的話,喜歡再貼張面膜。
紐西蘭紫外線毒辣,補水和舒緩面膜不可或缺。
等她忙完之後,瀟瀟已經把早餐給她端到房間裡來了。
本著趁熱吃的原則,她盤腿坐在沙發上吃完,這才開始換衣服。
她仗著瀟瀟在門口打電話,其他人應該進不來,於是偷了個懶,也沒關門,套上裙子之後,手伸到背後去拉拉鏈。
結果找了半天,正在艱難行進中,突然後背一緊,有雙手幫她拉了起來。
簡桃回身一看,是垂著眼的謝行川。
還沒來得及問他走路怎麼沒有聲音,她被人拎著一轉,就變成了和他面對面。
距離不近,但也不遠。
他俯身時,眼皮上那顆淺色的痣復現,帶了點淺淺淡淡的慾念,簡桃順著向下看,撞進他意味不明的眼底。
這位置特殊,無可避免地,她想到了昨晚自己在這兒上躥下跳,還被人抹了嘴唇。
——他回來專程找她算帳的?
果不其然,冒出這個念頭的下一秒,她雙手被人擒住,壓在了頭頂。
男人的力氣是碾壓式的,僅憑一隻手就能緊扣住她,然後……
多出的那隻手拎住她領口,稍稍用力便扯開一截。
簡桃一怔:「……」
她白皙肩頭猝不及防暴露在冷空氣里,混合著他噴灑出的熱氣,激起一陣電流。
她忍不住顫了下。
緊接著,她感覺到男人低頭,齒關扣攏——
在她脖子的軟肉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下。
密密麻麻的感覺無法形容,她耳邊嗡嗡直叫,半晌後驚詫抬頭:「……」
他是狗嗎?
很快,鄧爾在外的催促聲響起,謝行川也鬆開了對她手的禁錮,拿起自己在柜子上的東西。
領口被他拉起,仿佛方才什麼都沒有發生,而簡桃下意識捂住側頸處,謝行川剛剛咬過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