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床邊坐下,正要去拿創可貼的時候,一樓的窗戶被人拉開,有人影跳了進來。
很迅速,迅速到她都沒反應過來。
她抬頭去看謝行川,正要說話,看他唇角抿著,神色冷淡。
簡桃足尖點了點地,玩笑道:「怎麼,誰惹我們謝老師生氣了?」
謝行川也沒說話,從口袋裡拿出幾支東西扔到她手邊,似乎是不想說話,但跟她對視半晌,看她也沒話講,又沒轍地低了低下巴,開口:「這怎麼弄的。」
簡桃隨他視線看過去,確認兩遍,才覺得他說的應該是自己的腳踝。
「就……穿高跟鞋會磨腳啊,正常。」
謝行川坐她對面,眼睫半垂著,「磨腳怎麼不去車上換?」
「大家都開始拍了,我一來一回耽誤時間啊,」她說,「而且又得穿高跟鞋走回去,跟堅持下來差不多。」
她仔細看了看,發現他買的都是些藥,居然連治跌打腫痛的都有。
也不知道他過來是什麼意思,嫌她後來走太慢耽誤團隊進度了?他以為她丟了所以回去找她,導致變成最後一個上車的?
簡桃覺得有必要為自己正名:「而且我又不是什麼嬌貴的小公主,這些就……早都習慣了啊,沒必要買這麼多藥的,我們以前練芭蕾的時候,摔跤了整條腿都是淤青……」
謝行川:「上藥。」
「……」
她還在表達自我:「這種款是這樣的,前期肯定磨腳,後面就舒服了,那我總不能找個人先幫我穿,新鞋我肯定是要第一個穿的——」
「上不上?」
「不上我給你上了。」
簡桃看著自己的腳尖:「而且我特意為了這趟旅行買的新鞋,今天不穿後面就穿不了了,」說到這兒驟然一頓,像是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啊?」
謝行川懶得聽她廢話,把她整個人托住小腿往前一拉,腳跟恰好能放在他膝蓋上。
他支著腿,還是那幅挺混的模樣,擠了點藥膏,看她腳尖在偏,低聲道:
「別動。」
瞎嗑
傍晚的風拂過紗簾, 吹出很輕的抖動聲,光束隨著窗簾褶皺變換出不同的形狀,空氣里漂浮著細微的粉塵。
像是嗆進了一點點, 她鼻尖發癢。
有種想打噴嚏的錯覺。
簡桃抬頭,謝行川正坐在她對面床沿, 折斷碘伏棉簽, 給她被磨到的傷口處消毒。
他穿的是純黑的褲子, 她的腳掌踩在他大腿上時,有很清晰的色調對比,腳下壓出起伏深淺的紋理。
他好像不管認不認真都是那幅提不起什麼勁兒的表情,所以也看不出情緒狀態, 簡桃搞不懂這突如其來的溫情從何而來,如果不是不可能,她都要懷疑謝行川是不是喜歡她了。
——但這個念頭甫冒出的第一秒, 就被她覺得驚悚地掐斷。
這世界上有千千萬萬的人包括她自己, 都覺得謝行川能和任何人相配, 除了她。
她路過草叢看到受傷的小貓也想給它包紮,或許這些動作本質上並沒有不同。
她現在還是謝行川的妻子, 是跟他一起旅遊了二十多天的同伴, 激發他一點惻隱之心, 再正常不過了……吧?
這麼想著,對面的男人開口。
他唇角向旁牽了下, 也不知道是在笑還是不爽:「美人魚剛換的腿都沒你這麼多傷口。」
「……」
「也就六個,」她撇了下嘴, 勾起腳尖看了看, 不滿道, 「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
「難。」
對面的男人握住她腳踝, 從善如流跟道:「我這張嘴除了接吻就是氣人,沒別的功能。」
她哂笑一聲,脫口而出:「那你嘴今天挺忙的,接吻和氣人都幹了。」
……
氣氛有片刻的偏離,謝行川抬眼看她。
她手指抵進柔軟床榻中,本能覺得自己好像說錯話了,但仔細一想,說的其實也沒錯不是嗎?
怪異的、如坐針氈的,身上像有小蟲在爬的感覺,不知從何而來。
終於,謝行川收回視線,把棉簽扔進垃圾桶里:「明天徒步冰川,穿運動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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