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有哪裡的風從外湧入, 裙擺一陣接一陣起伏、翻動, 踩在西褲上的足尖不由得施力, 自腳踝處繃起一道又一道的經絡和凹陷。
結束時,她渾身都泄了力。
浴室水聲響起,她趴在浴缸邊奄奄一息,謝行川看她如果是只小狗, 這會兒都應該吐舌頭了,不由得伸手笑道:「明明出力的是我,你怎麼一副累壞了的樣子?」
她不說話, 下巴抵著浴缸邊沿, 露出的手臂軟趴趴垂著, 大腦皮層仍在一陣接一陣地跳,還沒恢復過來。
她腿是真軟了, 不然這會兒非得踹他兩腳才行。
給她洗完, 謝行川又順道給自己洗了個乾淨, 當然,她的手也沒閒著, 躺進被窩裡時,整個胳膊都是酸的。
他是真折騰人啊, 簡桃對著天花板, 仿佛還能回憶起他鼻息噴灑的溫度, 以及舌尖勾勒輕吮時的顫慄, 知道他嘴皮子厲害,沒想到會用在這種地方,簡桃躬身,半張臉埋進被外的凹陷里。
柔順劑的香氣竄入鼻腔,發燙的臉頰被這麼悶著反而更熱,簡桃抬起頭來,正巧和謝行川撞上視線。
幹嘛?
她警覺道:「看什麼?」
謝行川挺意外似的,眉梢抬了抬:「你還會害羞?」
「……」
*
接下來的一周也異常忙碌,簡桃推了不少通告,把時間留給看劇本和綜藝。
畢竟綜藝不剩幾期就要結束了,會涉及導師表演,她得好好準備。
那天上午剛從彩排的演播室回來,早上起得又早,她累得不行,趴床上看劇本,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謝行川從書房裡出來,正想和她說話,發現她歪著腦袋,呼吸都已經均勻。
他正欲退回去,目光掃到許久都未注意的房間角落,靠外的收納箱上,蓋子沒有蓋好。
這箱子是江蒙他們費了不少力氣才從一中拿給他的,後來見簡桃的同款箱子放在了房內,他便也收拾了一下自己中學時的雜物,一併擺了過來。
不收納還不知道,高中漫長三年,他所有想要留下來的東西,全是有關高二那一年。
謝行川走過去,正想把箱子蓋好,卻發現這似乎是她故意,夾角處,有一個紙折的小兔子。
兔子用的是一周前鮮花店送來的便簽紙,大概是她當天做的,鼻尖下方微微捲起,耳朵像他折過的六芒星,他手指覆住那微卷處,慢慢向下拉開。
她的字體秀氣,像是發現了六芒星里的玄妙,於此處向他回應,如同兔子吐了舌頭,上頭簡簡單單的兩個字:
笨蛋。
謝行川在原地停了片刻,一切猜測都慢慢清晰,她是在用這種方式告訴他,那些年埋藏在玩世不恭下的秘密,她已經全然知曉。
知道了,卻依然,選擇留在他身邊。
總歸這些默契是有的,頓了頓,他轉頭看往她的方向。
簡桃在床上睡得正熟,天氣慢慢轉熱,她半隻腿探出被子,半條腿曲起,手裡還捏著只雙頭螢光筆。
半晌後,他垂下眼,很輕地笑了聲。
*
《現在請入戲》最後兩場完結錄製在即,那一周,簡桃陷入更繁瑣的忙碌中,謝行川也事務繁忙,常常凌晨才到家。
周五她去演播廳看學員的彩排情況,又跟了一整天,傍晚時才從側門出來。
夕陽像橘色的鏽,隆重而沉默地覆蓋整個街道。
她打開和謝行川的對話框,前一條是她問他要不要一起去新開的某某店鋪打卡,他說好,二十分鐘後又回復她,說謝益來了,他去一趟公館。
而現在已經三個多小時了,他始終沒有再回。
謝行川的父親怎麼突然會來?她直覺不太對,叫了車,前往謝行川常去的公館。
她不知道的是,短短數月,謝氏已然變天。
謝益年歲已高,薛蘭又巴不得兒子早些接手謝氏,日日在他耳邊吹風,很快,薛蘭之子謝元緯便全面接手謝家產業。
然而對能力不足、基礎不穩的人來說,過快地接手根系複雜的龐大公司,無異於自掘墳墓。薛蘭並不知道,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降臨。
在薛蘭過於溺愛又過於嚴苛的扭曲母愛下,謝元緯養成一副古怪性情,公司上下無不嫌惡,而後謝元緯的紕漏一個接一個爆出,鋌而走險參與高危項目,最終因非法集資數額過大被警方逮捕——
薛蘭精神一夜崩潰,講話也開始瘋瘋癲癲起來。
曾風光無限的謝氏搖搖欲墜,公司的高層和老人連夜出逃,進了謝行川接手不久的,他親生母親留下的公司。
謝益狀態更是雪上加霜,仿佛曾背叛妻子的果報於此刻終於應顯,家族傳下來的產業在他手中毀於一旦,且沒有再翻盤的可能,災厄和痛苦將他折磨得夜不能寐,只能轉而聯絡謝行川,希望還能以親情牌博得最後一絲轉機。&="&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26_b/bjZlm.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