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巾被他一拉,飄然墜地。
緩慢地察覺到什麼變化,她心說我可再也不胡說八道了,原來你今天不是沒有那種世俗的欲.望,對不起我錯了。
台上的手機開始震動,她艱難接起點了外放,夢姐的聲音傳了出來:「怎麼還沒下來?那麼多前輩等你呢,再晚真遲到了,你想被人寫耍大牌啊?」
……
她咽了下口水,艱難地,向後抬眼:「如你所見,我再不走,就會死。」
謝行川低眼:「……」
簡桃終於按時下樓,坐在車上時還在想,倒是要對不起謝行川的手了。
她今天要去個電影節,離得近,車十來分鐘就到了,不知怎麼回事,入口好像堵起來了,主辦方讓他們現在原地停一會兒。
司機下去上廁所,夢姐和助理也離開去看情況,簡桃一個人坐在車裡,將車窗緩緩搖下。
外頭堵在這兒的車挺多,遠遠看去煞是壯觀,她正晃神間,腿上手機震動了下。
拿起,居然是謝行川的電話。
「餵?」簡桃奇怪,「怎麼了?」
聽筒對面傳來起伏不定的呼吸聲,摻雜一絲輕微的低喘,這聲線她熟悉,以往他作亂時撐在她身上舔吮她耳垂,就是這麼一副聲調。
幾乎是立刻反應過來他在幹什麼,意料之中又預料之外,簡桃聽著窗外人聲鼎沸,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謝行川就敢在眾目睽睽之下給她打電話——
「謝行川?」她怕被人聽到,只能小聲開口,但聲線太輕,竟像帶著絲嗔怪的撒嬌,「你瘋了啊……」
不知過了多久,她如坐針氈,天氣還未升溫,冷風陣陣在吹,但她屏幕和臉頰之間已然熱浪翻滾,險些將她烤熟,終於,對面傳來抽紙巾的聲音。
簡桃抵上車沿,泄氣地鼓了鼓臉頰,一副沒轍的辦法:「我發現跟你在一起之後,我底線越來越低了。」
「你還有底線?」他好像笑了聲,聲音里透著股餮足的懶散,慢悠悠問她:「到了沒有?」
「現在才想起來問我?」她說,「不覺得遲了嗎?」
「……」
電影節結束後,簡桃滿腦子還是這事兒,進房間後的一路都眯著眼看他,謝行川沒事人一般,還挺悠閒地道:「回了?」
「就這?」簡桃可不打算讓他就此揭過,「我在車上,你給我打電話幹嘛啊?」
他很坦蕩,如同這輩子除了高中時候暗戀過她這件事,其餘的一切欲望都再坦蕩不過,翻了頁書淡淡道:「一個人,沒意思。」
簡桃:????
神經病!!!
為了平復心情,她進浴室洗澡,半個多鐘頭才把他的聲音從大腦里驅趕出去,打開手機一看,有條鍾怡發來的新消息。
是當時的畢業合照,把每個人名字都標了上去。
鍾怡:【好多人臉和名字我都對不上號了,找班長要了份,順便發你。】
她發了個表情包回應,這才點開逐個記錄。
說實話,五六年沒見的高中同學,記憶的難度不亞於背一鏡到底的長台詞。
她想找些簡單快速的辦法,想起自己好像有本同學錄,可以按照關鍵點記人。
好在東西還在,她從箱子裡翻出,躺進被子裡一頁頁翻著。
這辦法果然挺好,十來分鐘,就記得差不多了。
她把同學錄放腿上,傾身去拿充電的手機,側著身子檢查,看自己記的有沒有問題。
等她再轉回身的時候,發現謝行川不知何時已經拿起了她的同學錄,在手中隨意翻看:「你還寫過這個?」
「是啊,」她說,「不是都寫嗎?」
謝行川:「怎麼沒喊我寫過?」
「……」
「你後來轉走了,這是畢業季寫的。」簡桃想了想,又補充,「除了有一個,其他都是高三我才發的紙。」
「有一個?哪個?」
謝行川也不知怎麼地,竟能精準翻到那頁,點了點右上角,語焉不詳:「就這個什麼狗屁學長?」
她跟過去一看,同學錄第三行處,那人形容自己為:學長、知心摯友、學習夥伴。
誰啊?
簡桃仔細一看名字,回憶了半天:「哦,好像是他。」
「蘇城,大我們一屆的學長,數學挺好,所以有時候大家解不出來的題,我會去問他,你不知道他嗎?」
謝行川冷笑一聲:「不知道。」
簡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