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走了十五分鐘，終於到了超市入口，路過的人看中這對小情侶，難掩驚訝之色。
裡面冷氣開得很足，章倪下意識撫撫胳膊，後頸裸露的肌膚，也泛起細密的小疙瘩，像被雨淋過的嫩芽，脆弱不堪。
司聿廷睨她一眼，伸手摩挲幾下，幫她遞點溫暖：「冷了？」
「有點。」
「那你抱我緊一點。」司聿廷上身只穿了一件短袖，他也沒有多餘的衣服脫給章倪。
「給你買件衣服？」司聿廷邊走邊看，一般大型商超附近都有服裝店。
「不用，我們買完東西就回家。」
男人大手推車，說服章倪站在車欄，他在旁邊推著，章倪就不覺得冷了。
他話音剛落，女孩連連搖頭。
她好像看了幾個小女孩是這樣站的，後面護著的，要麼是爺爺，要麼是爸爸。
怎麼司聿廷也有這種癖好？
見章倪不懷好意的眼神，司聿廷嗤笑一聲，「你想什麼呢，我就想寵寵你，快上去。」
男人說話是明顯的京腔，溫潤中帶著幾份漣漪，特別好聽。
章倪特別受用：「哦。」
男人語氣溫柔，一個寵字就令章倪無法拒絕，奶奶過世後，她也好想好希望有人能寵寵她。
她站在車輪欄杆上，司聿廷推車護著她，男人先去了配飾區。
司聿廷站在貨架前，掃視貨架一圈，喉結也不自覺上下滑動。
「這條怎麼樣？」他抽下一條白色大圍巾，底上繡著大海棠花。
章倪還沒開口，他已經展開圍巾，細心披在她的肩上。
一時間，滿足的溫暖蔓延。
很舒適。
身後，司聿廷的手指穿梭在她脖頸間，指腹偶爾擦過她細膩的肌膚，幫她調整好，才收回了手。
被男人熨帖照顧的章倪，後知後覺地發現耳朵在發燙，心跳也快得要失控。
「喜歡嗎？」
章倪點點頭。
司聿廷繼續推車往前走，路過酸奶區，「要嗎？」
章倪開口：「要的，我喜歡黃桃，還有草莓酸奶。」
男人骨節分明的大手，輕鬆拎起兩箱酸奶，放進購物車裡，他隱隱的用力，胳膊上的青筋隨之隆起，力量感滿分。
「抽紙呢？」
「要。」
「牙刷？」
「也要。」
家裡好久沒搞過大採購，缺蠻多東西，章倪只能想起一樣要買一樣，少了再買。
「衛生巾？」
「還是我自己……來吧。」章倪被他微微哽住了，還是覺得女生私人物品，自己買就好，不好意思讓司總經手。
「那你自己備著，快來了。」司聿廷好心提醒。
章倪頓了頓，只當沒聽見，扔了幾包夜用和日用的放推車。
「洗髮水和沐浴露，有固定用的品牌嗎？」他把推車拐進洗護區，章倪抬眸盯著貨架上各種各樣的品牌。
「喜歡這個牌子。」章倪拿了兩瓶櫻花香氛沐浴露和洗髮水。
司聿廷就著她的手，把塑料瓶身扔進推車裡。
章倪環顧四周，發現很多年輕的情侶，也像他們這樣推車。
一時間，她心底飽漲的情緒蔓延上來，她喜歡這種感覺，好似他們的關係跟他們一樣，都是貨真價實的戀愛。
司聿廷推著車走到生鮮區，拿了一些菜，買了些牛肉牛排，「你喜歡吃什麼？」
「都可以。」
司聿廷見問不出答案，就看著拿了點。
推車差不多滿了，司聿廷帶她去排隊結帳。
「你平常都吃什麼？」他好奇，感覺她不太會照顧自己，身邊也沒有家人。
章倪無所謂：「有什麼吃什麼。」
司聿廷掃了眼她的胸脯，伸手虛虛環住她的小腰，溫熱的呼吸拂過她耳邊，「難怪瘦，得餵胖點。」
章倪觸電般抬眸，正對上他含笑的眼，「我瘦這裡也有肉。」
她被戳中痛腳，紅著臉，小小聲反駁。
「所以平時喜歡餓著。」他一邊把酸奶扔進購物袋，一邊說。
「也沒有吧。」
「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