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該怎麼辦……
虛弱的身體靠在牆頭止不住的咳嗽,不知什麼時候烏黑的頭髮又被冷汗打濕,司循難受又煩躁的佝僂身子想喝口水壓下喉嚨的不適,手指就要碰到玻璃杯的時候,突然脫力往前栽了一下。
玻璃杯應聲碎在地上,好在另一隻手勉強扶住床側,才不至於這點小事就摔下床去。
眼前忽明忽暗,對身體難以控制令司循無比恐慌,他逐漸失神的目光朝向門外,想要開口叫錦年過來幫幫他,突然哇的向前嘔出一口鮮血,順著下巴流到潔白的被單上。
護士聽到動靜進來,一眼見病人滿身鮮血,重重的向後倒去,大驚失色尖叫了一聲。
最後的記憶是司錦年沒有回來,司循後腦咚的一聲磕在床頭,不等護士叫人,歪在枕間面如死灰,徹底沒了動靜。
第39章 高燒
北平皇宮內,沃卓爾·怡寧三下聖旨,加緊了對民意黨的圍剿。
「你恨我這些年苛待你嗎?」
她問雲曉,神情淡漠而疏遠。雲曉回她,同樣冷漠而規矩:「孩兒不敢,母親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國家和大哥。」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雲曉政事上有分歧,卻也無可奈何。
「你能這麼說,大概是比你大哥要強,他的腦子裡,沒有國家,只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實在難堪大任,配不上祖宗的基業。」
「大哥他……」
「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站在高高的無人之巔,俯瞰整個蕭條的京城,沃卓爾·怡寧眉眼具是狠烈,此生頭回有了太后沃卓爾·清人的心境。
國家危亡,皇族卻只剩下女人。
沃卓爾皇族在這片土地上統治了近千年,輝煌過也敗落過,如果還有一點機會,她不想做黽東軍的傀儡,更不想讓拼命生下的兒子只剩末代皇子的身份。
雲曉思索了良久,問道:「一定是錦年嗎?有沒有可能弄錯了,司伯伯他……」
想說司循不是那種十惡不赦的人,被王妃一記眸光呵閉了嘴:「你為何要幫一個人販子說話?」
「孩兒不敢。」
擔心母親與大哥日後為司循起正面衝突,雲曉鼓起勇氣要說的話又吞進了肚子裡。
王妃費解的瞥了雲曉一眼,轉而又面向高山青雲,她不理解兒子怎麼會看個男人,還整日病病歪歪一副要死不死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