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司循的賄賂,第二日清早獄員便送來了熱乎乎的白粥。司循厚著臉皮求獄員扶他坐起來,怎料硬挨一夜沒有翻身,剛變化姿勢四肢立刻抽筋亂打起來。
「你這是怎麼了?羊癲瘋?!」
獄員生怕被傳染了,一臉嫌棄。
「不是……嘶……嗬……嗬嗬……別走……就、就好了……呃……嗬嗬……」
司循強忍著劇烈痙攣的痛,求獄員先不要走,掙扎間後腦重重磕了一下牆,白眼上翻哆嗦著又沒入眼皮,發作大概用了兩三分鐘,司循累的全身好像水洗,手腳都強直的捲縮在一起,流著口水,模樣嚇人跟那副好皮囊完全不配套。
看著可憐,無非是想吃口飯。
獄員端起熱粥,按司循的要求拿著勺子往他嘴裡塞。
「快些咽下去,等下我還有事呢!」
勺子每次都深進司循的喉嚨,怕吃慢了惹獄員不高興,司循努力的一口口咽下,好幾次被嗆到咳嗽,也只會一個勁的自己認錯。沒辦法,就算苟延殘喘,他也實在太想活下去了。大約過了十分鐘,碗裡的粥全部餵完,除了喝下去的部分,剩下的糊滿了下巴、脖子和胸前的衣服。
司循並不介意,反倒一味的感謝。
可他沒想到獄員也是會換班的,上午來的獄員年紀更大些,一聽說他是沃朝皇子,立刻變得嫉惡如仇起來。
不但不理會上級要他小心看顧的命令,連司循突然腹痛想要被熱水的請求,都假裝聽不見。送午飯的時候,司循靠在牆上不知暈過去還是怎的,他就故意踩在他放在身旁的手上。
司循吃痛一聲,醒來眼前陣陣黑影,什麼也看不到。
「滾起來吃飯了!還裝死!」
「嗬……給我一點熱水就好……求你……」
司循聽著聲音用了所有的力氣撲倒上前,摸到老獄員鞋子的時候,話沒說完便肩頭一慫乾嘔了起來。
「要吐滾一邊吐去!弄髒老子的鞋,看我不打死你!」
「水……嗬……咳咳!咳咳咳!」
司循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老獄員一腳狠狠踢了過來,一口陳年老痰吐在司循身上,轉身晦氣的出去了。
那一瞬間,司循疼到只想昏過去,他死死按著剛剛被踢到的心口,咬著牙竭力隱忍,心臟越跳越快,砰砰不停的撞擊著胸,好一會兒不僅沒有得到緩解,嚴重的腹瀉也濕透褲子,順著褲腳流了出來。
後來,他就不記得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