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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意識到這一點,阿阮已經做的很好了。」

……原來如此,阮梅這孩子是在為此糾結。

鍾離的視線掠過靜謐的空間,停留在他來時打開的通道方向。

自己並非專業人士,也許這時候換成璃月港的白朮大夫向孩子解釋問題,會幫阮梅做一個沒有心裡壓力的好夢吧。

「死生亦大矣,而人之所好,有甚於生者。」

生死,是人生的大問題。但世上還有一些東西,遠比生命更重要。比如自由,比如愛,比如在這個冷酷世界裡,堅持擁有尊嚴。對生命而言,尊嚴並不是造物者賜予的,不是撫養者規劃的,其來自於生死,而死生雖大,卻不是最大的。最大的,是個體選擇怎樣活,和為什麼去死。

阮梅微微搖頭,一般情況下都是她單方面決定誰生誰死。

「那不如去見祂一面吧。」鍾離想到了什麼,嘆了一瞬。

接著眼眸中同諧金光光乍現,笑意溫柔。

夢境中的少年魔神身著一襲潔白的長袍,衣料層疊如雲,寬大的袖口隨風微微翻動,露出纖長勻稱的玄色手腕。伸手間,柔軟的手掌光滑若墨玉,神紋流淌,精緻得不染纖塵。袍上浮現龍鱗紋路,隱約可見黃玉與石珀點綴邊角,金玉在黑暗的夢境中散著淡淡的柔光。

這身裝束既蘊含燕居時的閒適雅意,又隱隱散發出神壇上的莊嚴威儀。少年魔神立於其間,仿若一幅凝靜優美的畫卷,氣韻如星河般澄澈而深邃,明淨中透著不染凡塵的縹緲。

「我突然想起來,阿阮未來既要研究對方,那也要獲得研究志願者的同意不是嗎?」

夢境通道重新打開,少年牽起小女孩的手,穿過一片幽靜的庭院,月光灑在兩人身上,庭前的楓影隨風搖曳,遠方傳來隱隱約約的海潮聲,夾雜著悠揚的龍吟。

同諧的力量使得鍾離再次連接到了羅浮飲月龍尊的長夢。

跨過月照庭台影影綽綽的廊柱,視野陡然一變。前方出現一片無邊無際的幻海。海水深邃幽暗,邊緣覆蓋著厚厚的冰層,透著微微的藍光。破開的冰洞中,隱約可見一條巨龍的身影在海底遨遊。祂在水中翻騰,偶爾探出巨大的龍首,掀起滔天的浪花,而那浪花迎面撲來,似乎帶著遠古疲憊的低吟聲。

兩位來客站在幻海邊緣,四方迴蕩著龍吟。那聲音似乎來自過去,也似乎是來自未來,它承載著飲月龍尊無數輪迴遺留下的記憶和情思。

仙舟龍尊,不朽子嗣,長壽未央,萬代不移……這一切,終不過是雲間的孤鴻,終將被遺棄在天涯間的冷冷殘月之下。

「祂就在這裡。」

「阿阮要和祂說說話嗎?」鍾離詢問。

阮梅站在古海邊緣想,好大的一條龍,這要她準備多大的生態缸才能養起來?

但聽勸的小姑娘上前一步,閉上眼睛,她感受到那是一種深深的孤獨和悔恨,那種超然的不朽賜福並未給龍的子嗣帶來真正的安寧,只留下在幻海中無休止的徘徊的絕望。

故人一個一個消失,故人一個一個誕生,祂將逝去,祂將歸來,直到被無數場輪迴的記憶逼至瘋狂的那天,祂終於失去了自己的龍心,反而換上了「凡人的心竅」。

於是丹楓龍尊徇私枉法,飲月之亂就此爆發。

祂無法選擇自己的生,但祂選擇了自己的死,儘管最後自己無法真正的死去。

阮梅是一個自由的小姑娘,她具有自我思考的能力,白天遇到的持明族女士雖然煩人,但經過其不懈的煩人,終是撬動了阮梅的一些良知。

「龍尊守衛建木,萬載不移,飲月龍尊曾經掀起持明族大亂,身為主禍,當接受懲罰,懲罰萬世不消,即便轉生也不能消除對仙舟造成的危害,即便按照持明的規矩,轉世之後前塵散盡,可造成的災害始終要追責,始終要付出代價,不能逃避——至少仙舟人是這樣認為的。我在想為了研究帶走那枚持明卵,究竟是對還是錯,而那枚被我帶走的持明卵,也會贊同我的決定嗎?」

「明明我已經下定決心,要和爸爸媽媽還有奶奶一起歡迎他的到來了,我一直很開心,我將他視為期待的一部分,可想到沒誕生的他身上背負的罪孽和責任,我突然感到悲傷,無法繼續體驗帶來愉悅研究心情的腎上腺激素了。」

阮梅將素未謀面的飲月君當成自己爹媽的二胎,所以因為關注,有了親情,因為親情,有了嚴謹。

系統都覺得意料之外:【這當姐速度是不是有點快,誰說這位小孩姐感情表達淡薄來著?】

哦,是她自己啊。

那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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