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鍾離神情嚴肅的回了龍王一個字:「……『話』。」
系統:【……】
是冷笑話啊?這都可以的嗎!
若陀:【…………】
偶遇天賦選手,裝糊塗賣傻信手拈來,竟然無法抓漏洞。
鍾離這一波嚴肅的打岔成功。
機甲中的龍王意識被「離神」暴擊,只能憤恨鬆開桎梏。
心想這條小龍過於滑不留手!
**
……
所以,感情這東西說來也輕巧。
鍾離可以用堅定的態度,把一切重點都放在建立璃月上,他很容易就可以為自己同若陀龍王的糾葛找到藉口,以盟友關係解釋複雜的神與龍的感情問題,好像只要沒人在意名分,神和龍的關係就能條理有序,變得頭頭是道。
他們一邊奮力向前,一邊胡攪蠻纏,一邊步步緊逼,一邊步步後退。
一邊將另一方視作了自己的所有物;另一邊大概也將契約龍當做了自己的東西,只是本人沒有意識到這點而已。
故此,默認允許了契約龍隨意靠近。
心情好的時候還會不退反進,故意在夢中纏契約龍的尾巴。
神和龍陷入了拉鋸戰。又如一邊拉鋸,一邊跳著勢均力敵的雙人舞。
倘若換成普通人類,讓這坑爹的雙人交際舞再繼續這樣跳下去,共舞雙方較勁時恐有眼裡擦出火星子,雙雙倒在沙發上喝一口馬丁尼,然後互相啃對方嘴皮子的風險。
就難為鍾離還能堅守本心,時刻不忘建立他的璃月。
也難為若陀龍王一直沒有真正意義上的來到地面,這讓堅守本心的魔神覺得安全了許多。
但那條清晰的盟友分界線總有瀕臨破裂的時刻。
當問題無法避免,無法解答後,總得有誰主動站出來,坐在駕駛台上,握緊方向盤,猛踩加速器,為兩人找出一條可接受的未來出路。
……等等,剛才的意思是指剎車。
「若陀,唉……」
【繼續跑啊,魔神,怎麼不跑了?】
「……」
因為他不善於危機應對啊。
空間不斷轉變,神和龍相顧無言,等時空穩定後,龍王操縱機甲欺身而上。
鍾離猛然抬腿踢出,帶起強烈的氣流。機甲卻似乎早有預料,轉動手臂,單手輕輕一握,往上一提,便將略帶有肉感的長腿死死抓住,盤到機甲脊背的嶙峋龍骨骼間卡著。
「若陀,放開……」魔神怒叱,像是遇到天敵某天從照片走出來,變得應激的貓:「你何時有的實體?」
【呵,閣下委屈,我也身負千古奇冤,不明不白呢。】若陀有點陰陽怪氣:【數天前造的,專門針對閣下耳。】
「數天前?」
鍾離意識到深淵中的時間流逝無法掌控,空間亦然混亂,他們能夠相遇也奇蹟中的不幸。
「唔唔……」
來不及細想,柔軟的身體被推得連連後退,嘴唇馬上被機甲警惕捂住。
因為若陀龍王此時非常害怕摩拉克斯說出什麼死不認帳的話,傷害一條老龍王「滄桑純真」的心。
被抓住的魔神不得不單腿站立,用龍尾勉強保持住了平衡。
鍾離扭動腰身,試圖藉助慣性直接將機甲掃倒,順帶掙脫桎梏。
卻沒想到,他不是很熟雪梨伯龍根設計機甲的精密程度,並看在裡面是若陀意識操縱的情況下,留有了些餘力,這一掙動,不僅未能脫身,反而被機甲帶動順勢翻轉,猝不及防地換了個姿勢,背朝若陀,從後面被牢牢壓制住了雙手。
——一定要死死壓住!
——讓魔神在上面。
——液體的貓!就!會!跑!
這點被機甲執行的非常徹底。
「若陀,我們何至於此,你先放開……嗯……」
機甲手臂移動。
鍾離並沒有如預想那樣被按在石壁上,反於昏暗的空間中重新被抓入一個堅實的懷抱,機甲燃燒熔爐的高溫透過衣衫傳來,驅散了深淵的寒意。
微微喘息,身影交疊。
大腦不由得一卡,層岩之下危險的深淵,還有層岩之外的尼伯龍根突兀旋轉著,飛快退出整個星球。
鍾離接著聽到了簌簌聲,才發現是自己的尾巴不安地在空氣間游移,不再為他提供保持平衡的功效,反而朝對方靠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