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至於整個星球都為此顫慄。
而這些年,代表大地的若陀龍王一直於層岩下沉睡。
甚至這位再不甦醒,說不定未來就要和「二代龍王」們一個桌。
高天的六大龍王恍若忘記了若陀這個年齡為負數的同類。龍王們開超棒的聚會的時候沒有邀請若陀,現在反抗天理自然也忘記了叫若陀參戰。
——祂們龍族霸.凌是這樣的。
反正岩龍蜥的親王已經被尼伯龍根扔入了層岩的深淵之下幹活去了不是嗎?
誰打工不是打工啊,龍王與親王固為一體,都一樣的家人們。
這也意味著,六大龍王默認了那條被尼伯龍根跟帶入層岩之下打造龍王戰甲的小龍,會遭受不明力量污染,導致心智失控,甚至有死亡的可能。
且無論岩龍蜥親王未來出了什麼事,削弱的也是岩龍一族的實力。
所以此間只有水龍王為此落淚。
水龍王的腦袋長得很像海中大鱷。
祂鱷魚落淚時,有空還和風龍王商量,等到打走降臨的入侵者,該如何趁著岩龍蜥親王失控,侵占岩龍王的領地。
聽起來可割可氣。
風龍王略有不滿,問這樣做的話,岩龍王會不會用共鳴追著祂們不死不休?
水龍王的淚珠墜入波濤,化作雲海間起伏的浪花,帶著憐憫,帶著貪婪。
將自己盤起來一詠三嘆:「我是心疼那小親王,想有理由保護他而已,那小親王本該在晶石的光輝下成長,而非在深淵的鑄爐里熬煎。作為尼伯龍根的鍛錘落下時,他的鱗片將被灼燒,血液將被腐蝕,你說,等那小親王從層岩深處歸來,還會記得自己是誰嗎?」
「……我聽不懂。」
風龍王冷漠的看著水龍王,畢竟是水龍王當初起的告密壞心思。
岩元素的惰性使得岩龍王一直無法降生,在其他龍王看來,於睡夢中丟失親王,這實在是慘絕龍寰的事情。
「嘻嘻,我們都明白的,連自己的親王都無法護住的龍王,終究只是一塊不會動的沉石。」水龍高傲的道,還在計算著如何在動亂的罅隙後,分走鄰居一杯羹,「不如我們好好想一想,等這場風暴過去,我們該如何以貢獻者的姿態,向岩龍一族施壓,取走岩龍的血脈,讓其臣服於水的涌動,或者風的流轉。」
「薩拉索克蘭(水龍王),你為何如此執著於岩龍王的領土?」
水龍王輕笑,尾鰭盪起一圈幽藍色的漣漪:「溫倫德拉赫(風龍王),還在裝傻嗎?岩龍王的子嗣之中,已經出現了其他屬性的龍蜥。」
風龍王的目光微微一凝。
水龍王收斂了笑意,聲音如潮水般冷冽:「八年前,我在岩龍王的疆域見過嶄新的水-岩龍蜥種群,渾身覆滿濕潤的岩甲,在海中暢遊,卻不聽從我的召喚。你說,這是不是一件可笑的事?」
風龍王眉頭微蹙:「莫非是岩龍親王的貴金權能?你是為了這點小事,就去找尼伯龍根打小報告了——」
「小事?」水龍王猛然揚起頭,漆黑的雲海湧起驚濤駭浪,「岩龍王的領土上,本該只有岩龍蜥眷屬!可祂的龍蜥卻開始雜糅其他元素,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岩龍王的血脈,在悄然撕裂我等元素龍權柄的界限,意味著我等的王座不再穩定!」
「統轄七大龍裔的——那統轄七大元素的唯有尼伯龍根,而不是一條沒有誕生的岩龍!」
風龍王沉默了片刻,低頭思索著什麼:「哪裡有你說的這麼嚴重,又不是二代至高龍王要轉給岩龍王了。」
「倘若尼伯龍根出事,你說的完全有可能發生,在不知不覺中,岩龍王已經比我們領先太多,祂甚至不用參戰,到時候最強的只會是剩下的岩龍蜥。」水龍王眼底浮起一絲晦暗的光芒,繼續說道:「更何況,我還發現了一件更有趣的事。」
風龍王抬眸,沉默的看著水龍王。
水龍王的聲音帶著些許嘲弄:「岩龍王的疆域中,出現了風龍蜥的蹤跡。」
「……哦。」
「反應真小,你早就知道這些了?」水龍王眯起眼睛,緩緩道:「你一直都缺少眷屬,風的血脈向來稀薄,風龍的族裔無法凝聚,可現在,在岩龍王的領土之下,竟然有風龍蜥的痕跡……溫倫德拉赫,你甘心嗎?」
風龍王的龍翼微微收緊,頓了頓,變得陰沉:「哦……竟然連風的血脈也敢容納……要不我們戰後再告訴尼伯龍根?」
「還想等戰後?不如現在打個賭,尼伯龍根不會放過指染祂至高龍王權柄的沉石,一定有一份禮物準備給岩龍王,祂會大難臨頭的。」
水龍王低笑,聲音輕柔:「所以,到時候不趁火打劫,豈不是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