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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的那種,更像以契約平分若陀的磨損,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誰,身在哪年哪月。

飛行時間度過八個小時,仿佛連流雲都不願對抗這條航路的既定軌跡。

機艙內關燈陷入黑暗,小玉悶頭裹著毛毯呼呼大睡,四面八方都是人類,鍾離卻連魔神最喜歡的吸人活動都沒有興趣去做。

在暗中熟悉這個世界的同時,他的目光似乎落在手中「童話書」的字裡行間,但實際上,卻穿透了眼前的一切,沉入一個更久遠的深淵。

深淵內有條幽怨的巨龍正注視著他。

逐漸思緒就像是被無形的泥沼吞沒,步履沉重,神思游離。

若陀的磨損在緩慢地侵蝕著鍾離的意識,使得鍾離腦海中浮現出破碎的回憶,那些記憶毫無邏輯可言。但他確信自己遺忘了一些至關重要的事,卻怎麼也無法拼湊起完整的畫面。

……

記憶中璃月悠長的白晝稍微緩解了這種沉悶。

可轉瞬萬物都失去了顏色,所有景象都像是黑白影像般黯淡無光。

他清楚自己不慎失去了一部分屬於「自己」的東西。

隨著契約另一邊的磨損滲透過來,鍾離還感知到了些本絕對不會感知到的東西。

他緩緩想起來自己是舊金山大學的特聘研究員,剛熟悉這個身份,就在飛機抵達舊金山前做了一個夢。

是一個關於摩拉克斯的魔神的長夢,只不過夢中的魔神不是死亡執政,沒有建木等助力,只是最普通不過的魔神,陪伴自己的國度經歷了漫長的雨雪風霜。

夢中代表磐岩的神靈長存世間,親眼目睹無數故人消散於天地,隨之一座黃金的國度在灰燼中生長出來。

接著夢境再次扭曲,他看到自己。不,他看到魔神摩拉克斯,穿著一襲肅穆的往生堂黑衣,站在人群之間。

他站在自己的葬禮上。

無數離開的故人圍繞在他的周圍,這裡沒有哀傷,沒有悲痛,只有因久別重逢而生出的喜悅。影子們談笑風生,舊友舉起經年埋下的桂花酒共飲,回憶著往昔。奇異的是,鍾離自己竟也感到愉悅,比任何時候都要滿足。好似他擺脫了某種重負,終於能與故友同席而坐,不再是那個孤身於高台之上的塵世過客。

就在散場之際,他正欲隨眾人離去,一個名為若陀的朋友卻拉住了他。

「摩拉克斯,你是唯一不能離去的。」對方的聲音溫和卻不容置疑。

鍾離驟然停下腳步,猛然意識到,死亡的真正意義並非歸於沉眠,而是再也無法跟隨朋友們一同離開。

他怔然站立,四周的光影迅速褪去,宴席化為黑白的畫面,幻境隨時間崩塌,最終,只剩下無盡的虛空。

然後,夢醒來了。

飛機緩緩降落,鍾離再次睜開眼,窗外是陌生的城市。

舊金山是這座城市的名字,儘管可以理解,眼前的一切卻讓他感覺陌生。機場依舊繁忙,廣播中傳來中英雙語交替的提醒,他尋找某種熟悉感,在建築、街道、空氣的味道中捕捉提瓦特的影子。然而,那些他曾記得的景象,重疊後已然面目全非。

這個城市與他的印象沒有絲毫相似之處。

記憶和知識像幻影般模糊,現實與虛假在他眼前交錯,他終於明白自己來到了一個陌生的時空。

新世界的夕陽籠罩著他,而鍾離身後的影子,卻仿佛仍留在黃金的璃月國度。

這時他感覺手上出現一張小紙片,拿起來一看,是系統塞給宿主的身份名片提示,包括鍾離的職業、聯繫方式、履歷、以及錢包在哪裡。

鍾離翻到名片背後,上面貼著系統哭天搶地的便簽,說按照現在情況,世界意志建議鍾離偽裝一種這個世界的症狀,叫做「短暫性全面遺忘症」。

基礎病因尚不清楚,與偏頭痛病史之間可能存在聯繫,反正這個世界的專家並不了解導致這種病理狀況的因素。

大概猜測一些常見的誘發該病症的事件包括,突然浸入冷水或熱水中,進行劇烈的身體活動,血管造影或內鏡檢查失誤,輕微頭部創傷,情緒低落,因壞消息、衝突引起的勞累過度,還有性.jiao。

——是不是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划過去了?

【我偉大的宿主一定不會做那種少兒不宜的事情的對吧?】系統抽泣了聲。

世界留言則說,【沒事,你做吧。我是個很開明的世界,支持適當發泄,況且你現在在阿美莉卡的土地上,做什麼都是正常的,我也並不是個傻叉12+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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