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誠懇的說:【那你真是一個隨意的世界……】
凌晨的夜風愈發涼爽舒適,魔神與龍王地沿著老城區街頭緩步。沒過多久,便又迎面遇到一隊莫名憂鬱的俄羅斯旅行團。
俄羅斯人似乎正為了文學而爭論不休,一名戴著圓眼鏡的俄羅斯青年嚴肅地對著同行的青年,執著地問道:「朋友們,雖然你們在混黑,但你們既然與偉大的文學家同名,為什麼至今拒絕寫一部深沉而富有靈魂的文學作品?」
其中一位留著白色長髮的青年滿臉哭笑不得,甚至還有點絕望地擺手道:「那我呢?我根本沒有與任何偉大的文學家同名,先生,我甚至連『文學』二字都不認識。」
但提出問題的同伴卻異常認真地說道:「西格瑪,我不是針對你的來歷,可你不是說你失憶後重新睜開眼,只記得手中就拿著一張阿斯塔波沃的車票嗎?你知道嗎,偉大的托爾斯泰就是在阿斯塔波沃車站離開人世的!我覺得這必定是某種命運的深意……」
叫做西格瑪的青年聽到這裡,整張臉都顯得更加茫然無措了,仿佛忽然之間自己的生命中真的多出了一份偉大的使命,而他卻連字母表都尚未學全。其他俄羅斯人紛紛附和起來,強烈勸學,要他從明天起一定要開始讀《戰爭與和平》,配著伏特加一定能寫出來震撼人心的文字。
重點是一定要喝伏特加,有空了就去和西伯利亞倉鼠搏鬥,然後再寫一寫自己。
世界意志道:【不重要,亂入的,走了就行,咱們還是綜英美片場。】
不過人類真的很喜歡說一說自己。
魔神和龍王在一旁平靜地等待旅團路過,並從這些人類身上隱隱感應到一種異能的波動,聽到幾個俄羅斯人伏特加灌多了,說自己在找一本安排世界一切的書。
除了自己外,人類還很喜歡關注命運。
【不過命運不重要,我只是記錄,並不像提瓦特的紡織機那樣,一定要規定你的做什麼。】
【至於書,我的書叫做歲月史書,你知道嗎,它來自「記憶」的命途,也是你帶給我的禮物……】冥冥之中的傳來滿意的聲音。
所以,提瓦特一定要從深淵中脫出,否則此世的萬事萬物也將湮滅,或變成其他的形狀。
鍾離想在這一刻,他明白老家的世界意志明明喜歡躺著不動、隨波逐流,卻為什麼會在層岩說自己不想死了。
——有時候你不是在為自己而活,反而是一隻海中漂浮的大鰲,背上背負著無數的生靈。
甚至於魔神們繼承法涅斯的命運,成為傳遞法則期望的媒介,也是因此誕生,因此在人世間行走的。
若陀以為鍾離對今晚上有異能或者魔法的人類們起了興趣,不由得打斷,有點修勾那種垂著眼看著人委屈:「摩拉克斯,我們今天晚上還有好多安排沒完成呢。」
鍾離聞言回過神來,溫柔而從容:「若陀,今晚不夠用的話,明天也可以繼續,我向你保證,我們的時間還有很多。」
若陀龍王目光怔然望著鍾離,好像是不明白對方一直以來都是上班上到六親不認,為何現在忽然變得這麼體貼、這麼善解人意。所以若陀只能克制自己,和摩拉克斯談論此世的人間,說些有的沒的繼續同行。
有時候最奇妙的感情——愛,不是說出來的,是藏在每一次主動靠近,每一次不動聲色的包容里。
是誰家的小情侶……不對,小夫妻就算結婚後,孩子生了一大堆了,還要狗糧鋪天蓋地亂灑呀。
嗚嗚!是我們的監控對象啊!
躲在暗處監聽的十三區特工們,終於徹底受不了冷冷的狗糧撲在臉上,紛紛忍不住為絕美的非人之愛落下孤苦伶仃的打工人淚水。
他們是誰,他們在哪裡,他們好想回家!
監聽的十三區特工吐槽狗糧真多,雖然接下來一路上都是「第九神明」那位「若陀龍王」在嗷嗷說人類怎麼怎麼了——可惡人類吃你家大米了嗎?!
至於那位鍾離先生看似很善解人意,明明長著一張能迷倒眾生的臉,行為卻又好像有點直。
天知道之前在米其林浪漫餐廳吃飯的時候,小提琴都拉到『仲夏夜之夢』最高潮,氛圍正好,兩位男嘉賓該互相啃對方嘴皮了。鍾離先生居然可以義正言辭的說他喜歡若陀龍王,今天很開心,順水如流的端著紅酒杯,一臉家庭聚餐既視感,絲滑從愛情片切換到問伴侶怎麼看待下一屆美國大選。
完美的先生,原來您也建政?
而現在呢,眼瞅著月色正好,這兩位一個說「月色真美」,另一個附和「的確很美」,含情脈脈地開始聊起剛剛遇到的俄羅斯旅行團,聊到俄羅斯文學和詩詞歌賦,看星星看月亮,說感情說人生,說什麼璃月港裡面苦命上班的兒女,並絲滑聯繫俄羅斯國際政治,轉而又深入探討俄烏衝突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