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目光依舊望著牆上那數道裂痕,目光變得幽深:「以普遍理性而論,祂可以看到。」
「那個『祂』又是誰?」
「這裡的沉睡的舊主,也是畫中的主角,初代風龍弗倫德拉赫。」
鍾離又笑了笑,不是在對康納說的,而是在對同樣懵逼的系統說的。
「風龍王當初讓出自己的權柄,埋藏在地下,不是出於退讓天理,而是因為風的權柄過於特殊,祂以預言預告了自己的未來,故而無法抵抗時間的悖論。」
「祂一定看到了什麼重要的節點,必須以自己消亡為代價才可以達到。」
【是這樣的嗎?】
系統說今天晚上好一記洛陽鏟,居然考古發現出來這些東西,又覺得宿主好像有些心情低沉的樣子。
系統只能感慨:【哇,怪不得當初風龍王狗帶的如此積極,宿主攔都攔不住。】
鍾離看著壁畫卻不言語。
旁邊的康納眼裡寫滿了加粗的問號:「……先生,我還是不明白,特殊在哪?」
「是風與時間的關聯。」鍾離露出無奈的神情:「風與時間是一對故友,由此風的權柄如果使用得當,不僅可以預知未來,甚至可以讓時光倒流。」
不過代價太大,一般不建議硬來。
「……啊?」
康納已經完全放棄理解。他覺得自己剛剛聽懂了「風」和「時間」這兩個詞,但當這兩個詞被拼在一起時,就像遇到神秘落下的帷幕一樣只能聽到鍾離先生說話的聲音,且說話鍾離先生長得也太好看了。
青少年遇到頂級魅魔,拼盡全力,無法戰勝。
這是何等悲傷的事實。
還是那種閃閃發光,讓「你能理解他每一個詞,但無法理解他說了什麼」的好看,也那種「即使他講的是霍金加莎士比亞混合甲骨文與國際局勢,你也能邊暈邊點頭」的好看。
尤其是此刻,康納覺得鍾離先生的眼睛正好看的以至於在發光。
康納:「……」
等等,不是比喻,是真的發光了!
甚至鍾離先生都周身散出一種強大的岩光,就踏馬的像聖畫裡面從天而降的啟示者!
甚至這位手裡其實一直提著一柄岩槍,姿態颯然,意志堅定,整個人像是要去找那個晚上出門鬼混,一直到天亮都不肯回家的丈夫算帳!
康納:「???」
好像誤入別人家的家務事現場,現在跑路還來得及嗎?!
淳樸如康納結結巴巴地舉手,顫巍巍的勸說起來:「您、您冷靜。」
提著槍的鐘離先生挑了挑眉。
康納不得不苦口婆心的承擔了老娘舅的職務。
「我是說,您要想家庭暴力不但違法,而且會導致家裡的兒童心理創傷,甚至破壞他們對於親密關係的信任,我一路飛過來,聽到人類都這樣說!」
至於誰家的孩子會想不開。
問就是苦逼的康納。
鍾離眼底多了一絲哭笑不得的笑意,像是明白了這孩子在糾結什麼。
「我很抱歉,」他認真的說,「我們確實養育了很多孩子,但我必須澄清——一名人類(魔神)和一頭龍,是孵不出來閣下這種外星後裔的。」
其實剛才康納這倒霉孩子亂認父親,的確將鍾離微微驚訝到了,還以為另一個世界的「送子觀音」盧瑟先生給自己和若陀又送了一個崽來著。
「……外星人?我?!」
康納下意識摸了摸自己耳朵和鼻子,看看有沒有什麼光點、隱形天線或者傳送器。
【咳咳,宿主,你是天星,其實你也算外星人的……】系統補充說明。
【還是該說叫外星魔神?】
【最開始的時候生物入侵龍蜥的世界來著……】
「唉,竟有此事……」
鍾離覺得系統不說,他都快忘記當年是怎麼和龍蜥們友好相處,實現尼伯龍根生物防治失敗,提瓦特非人類大團結的了。
當然也要感謝若陀當初抓臥底失敗。
【宿主,當年我們根本就沒有抓臥底吧……】
宿主當年演技匹配奧斯卡影帝,直接將龍王一波帶走,就像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的肉包子那樣,反正尼伯龍根再也沒有看見自家岩龍王回來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