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尊道:「若你殺死的人,是經常害人的壞人呢?」
「我的邢鑒是天底下威力最強的證道神兵,只要能用胥國律法判罪,便可降下雷霆懲治犯人,這雷霆是天道之罰,全力施展下,至尊挨了也有性命之虞,可如果胥國律法判不了罪,我就不能動用邢鑒,甚至,我不能親自動手,除非有人主動對我出手,我才能還擊,可誰會主動來招惹我呢?」
邢鑒在手,帝尊可謂渾天界的至強者,這是他三百年前統一天下的憑證,可當他被人找到了弱點,那他便也是律法的囚徒。
帝尊微微前傾身體,語氣裡帶著誘哄的意味:「用這些人做你的食料,如何?」
秦歸燕睜著圓眼睛看他:「那我只剩一個問題了。」
「說。」
「如果我殺了那些人,在邢鑒的判斷里,我算是罪人嗎?」
「不算,我可以與你簽訂靈契,這些因果本就不該你背,你娘臥底血影教時殺的人,因果也不由她擔。」
那秦歸燕沒有問題了。
之後帝尊在巡遊地方觀看民生吏治的時候,順便帶著秦歸燕修煉了一陣,與她打鬥練手,增加小姑娘與人動手的經驗,教她殺人後記得立刻遠遁千里,別留在原地,教她被困陣法和秘境裡怎麼逃命,碰到血影教了,應該怎麼想法子往裡頭潛伏和隱藏身份。
比起一年起碼瘋一半的武尊,帝尊在還未成就至尊之位時也是個江湖經驗豐富的老人,他極通人情世故,精通各門類的雜學和偏門術法。
聽她說到這裡,莫語、雪不在、黃安安交頭接耳。
「她不僅是武尊的徒弟,還和帝尊學過一個月。」
「難怪她一進修真界就鬧得天翻地覆的。」
「她才是渾天界第一天之驕女啊!」
臨瞳誇讚:「我看小秦厲害得很,看來是在武尊、帝尊身上都學到了真本事。」
「那是,我學得可好了!」秦歸燕面露自得。
她覺得和帝尊學習的日子很充實,並認為自己學得很棒,無愧天才之名。
其實帝尊放她走的時候特別不安心:「你才學了一個月,學得最好的居然是《夜奔》,唉——算了,好在其他東西也學得不壞,你一個丫頭片子,不指望你能做出多大的事,實在混不下去了,就算你任務結束,回羲京來吧。」
秦歸燕十分自信,覺得自己此去一定能名震修真界,掀翻血影教,她將親娘親妹安置好,拜託帝尊多多照顧她們,她娘已是凝玄巔峰,隨時可以突破到化神境,她妹妹是木水雙靈根,找個好師傅教教,往後也有機緣。
至於秦歸燕自己,則是背著一個小包袱,提著邪劍,一腳踏入修真界,按照帝尊給的名單、情報,先從實力最弱的開始,一路殺了上去。
她還記得自己殺的第一個人,青城之下,一名道貌岸然的修士站在船頭,背負長劍,水合服清雅素淨。
「王志一,為獲得某秘境裡的靈器,不惜掘開河堤,導致水淹下游百姓,而你卻將一切罪過推給了秘境,從秘境裡逃出的人指認你犯下大罪,你卻仗著秘境已經坍塌而否認,是你沒錯了,可讓我一番好找!」
十二歲的少女站在船尾,微笑著問出這些話。
那王志一猛地回頭,就見一劍沖面門而來!他想要逃開,卻感到船艙中的陰影延伸出來,讓他動作僵了一瞬。
那少女抓住這一瞬,將邪劍刺入他的眉心,又將邪劍刺入屍身胸膛,那古樸黑劍發出一聲歡悅的劍鳴,在王志一的屍身上散發出詭異的呼吸,如同活物一般。
秦歸燕看著這把劍,歪頭催促道:「快些,王志一和我一樣是化神境,我還對付得了,他師父可是澄心境的,要是宰了小的,把老的驚動出來,我可就慘了,咱們得快逃,免得出師未捷身先死。」
「為了不暴露我是帝尊的人,帝尊也不會輕易出手幫我,我那時候挨了好多打,有些人吧,自己修為不怎麼樣,可他背後指不定就有什麼厲害的老祖宗,有時候半個宗門的青壯一代一起來圍攻我,我還不好把那些無辜的人宰了,只能跑。」
秦歸燕面露懷念:「那陣子幸虧有邪劍,我身上挨了刀子,體內邪劍一動,我的傷立刻就好了,跟打不死似的,修為進步也快,不過很快就有人認出我拿的是邪劍,那段日子,那真是起碼半個修真界的修士都跑出來追殺我了,哎呀,我那時候可太苦了……」
那些做了壞事後連帝尊都沒辦法逮到把柄的多是大宗門的子弟,或是世家子,秦歸燕把他們宰了,誰會說這些人有錯?那肯定是突然冒出來的邪劍之主的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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