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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兀地從屋檐下的陰影中走出來,步伐踉蹌,渾身血氣,令看守城門的兵士們紛紛面露警戒,有人舉著長|槍上前,要查看這古怪女子。

她卻突然唱起戲曲來,是梵朱曾教過她的。

「此一去搏得個地轉天回,管叫你海沸山搖……」只唱了這一句,秦歸燕仰著頭,用嘴唇接住清涼的雪,劇烈地喘息著,笑出聲來。

有時候真是不明白,為何偏偏是她得了武神骨,是她覺醒了幽影神通,是她得到了邪劍附體,蒼天待她仿佛厚愛,又偏生要絕了她的生路。

莫非她來這世上走一遭,就是為了覆滅血影教、芙蓉夢這些禍害的麼?

帝尊無法對三世家出手,是他要堅守律法,其他人不敢對三世家出手,是因為他們不敢,也不能,不知怎的,維護律法尊嚴,對抗強權的勢力,明面上就只剩下帝尊一人。

至於其他只要聯合起來就能對抗三世家,卻偏偏沒有去對抗,甚至逐漸被三世家以芙蓉夢腐蝕的那些勢力,他們當真不知道血影教的真相?當真不知道血影教這些年作的孽嗎?

或許是因為,有些人不願付出對抗強權的代價,有些人則想要看到三世家的勝利,來換取修士們可以肆意欺壓天下的時代歸來。

秦歸燕不會讓那些人得逞的,總要有人在面對強權時站出來,不顧一切地用刀槍劍戟去搏個未來,只有武力才能遏止邪惡,沒有武力的加持,胥律擺出去也不過笑話一場。

世家也好,大門派也好,今夜她便是擊碎這些人妄念的天罰。

少女在長街上奔跑起來,她的腳下踩著影子,那影子隨著她的邁步將她送到更遠的地方,後方守城門的兵士追不上她,只能大喊。

「有賊子於羲京夜奔!」

「有一女子在長街夜奔!」

兵士隊長驚愕地看著秦歸燕的背影:「那是……幽影,已消失了兩千年的幽影,竟重現人世了!」

秦歸燕奔跑到公卿們居住的東城,邪劍刺破她的

掌心來到現世,秦歸燕握住劍柄橫劍於身前,劍身上幽藍寒光閃爍。

一道足以縱橫半城的劍氣如龍撲出,發出荒原風暴般震撼的聲響,擊碎了緗國公府的牌匾。

幾乎是瞬間,一俊美至極的華服男子提著一貌**飛出府邸,他懷中女子驚呼:「夫君,那是何人?」

「是初五留下的孽障!」緗國公吳承宗將澄心境的妻子用力向後一扔,要用她做自己的盾牌,方便自己逃走。

吳承宗能在修真界建立起血影教這般龐大的勢力,自然不缺智謀,他很清楚秦歸燕沖入羲京這麼久,帝尊居然還不曾降下天雷劈死那個小畜生,必然是樂意見到她與自己死斗。

呵,梵朱啊梵朱,你自己不能出手,就培養了一個小丫頭來對付我!

吳承宗冷笑著,他要活下去,他也知道芙蓉夢的配方,只要藏身到梵朱進入天地輪迴,他便能再度崛起。

任是多高潔的人,只要中了芙蓉夢,就只能做他的奴隸……

噗嗤——

劍尖從吳承宗的心口刺出,沒有血液滑落,只因吳承宗那由無數天材地寶培養起來的身子對邪劍來說是難得的美味。

那把劍貪婪地吸食著吳承宗的一切,他的修為,他的壽命,他的一切都被邪劍轉換成靈氣,哺育到已殺戮半日的秦歸燕身上。

血殺客站在吳承宗身後,不解地問:「為什麼,你們這些人死前的神情都是一樣的?總覺得自己還不會死,總覺得自己能翻身,往後能繼續騎在別人頭上作威作福。」

「為什麼你們敢有這樣的幻想?是沒有見識過我的厲害嗎?看來我過去幾年真是將自己藏得太好了。」

她轉著手腕,用劍去攪動吳承宗的心。

這麼一個罪惡滔天的人,心居然也是紅色的,秦歸燕還以為是黑色的呢。

吳承宗咳出一口血,最後掙扎著:「你是初五的……孩子……你的父親……是我撿的乞丐。」

秦歸燕冷漠道:「然後你害死了他。」

她一掌拍在吳承宗被珠冠裝飾頭頂,拍碎了他欲逃脫的神魂,在她身後,那才被吳承宗拋出去做肉盾的貌美女子面露悽惶,本該長呼一聲,想起丈夫方才的作為,卻喊不出口。

那修為可怖的女子徐徐轉身,頭頂兩肩落了雪,一身紅衣在地上拖曳出絲縷血線,她仰起頭,看著不知何時包圍她的羲京修士們。

他們有的是公卿大臣,有爵位在身,自胥國建立後便享用榮華富貴,有的是羲京內的護衛,此刻他們看著她,眼中有戒備和忌憚。

這些人當然要忌憚了,秦歸燕只用一劍就殺了吳承宗,她的修為到底有多可怕,沒有人敢想像。

不知是誰說了一句,「是邪劍之主。」

「血影教的血殺客,竟闖入羲京殺死緗國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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