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古人,他對神神鬼鬼深信不疑。
「打擾閣下,實在抱歉,只是在下也是情非得已,還望海涵。」
燕文君毫不猶豫的道歉示弱,希望「鬼」能放過他。
雲霆覺得少年還挺有趣,不愧是他看中的未來兩年的床伴。
只是他沒興趣在牢房和少年來一段人鬼情未了的戲碼,故而直接現出身形,不再用隱身異能。
燕文君呆呆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高大身影,覺得這人頗有幾分眼熟。
他心中猜測,莫非這鬼生前他認識?
沒感覺出眼前「鬼」的惡意,燕文君倒是不怕了,盯著「鬼」的臉看。
越看越眼熟,但好像又不是那麼熟悉。
模模煳煳中他仿佛要抓到什麼,可就是串不到一起。
「你……」
「一日夫妻百日恩,好歹也做了一夜夫妻,這就不認識我了?」
燕文君瞳孔勐的一縮,某處一直努力忽略的感覺在這個男人的提醒下,來勢洶洶,再無法忽視。
「是你!」燕文君一怒,隨即面色微變,「你死了?怎會!」
「是誰動的手?」燕文君的眼中蒸騰起了怒火。
這是他明媒正娶拜堂成親的新婚妻子,哪怕是個男人,哪怕以下犯上,那也是他的妻子!
竟然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慘遭毒手。
燕文君的怒火燒到腦子,也讓他越發冷靜。
昨日總總如走馬觀花般一一閃過,最終,定格在交杯酒上。
他昨晚被下藥了,還是烈性藥,他很確定。
那藥讓他這個武功高強的人都耗了大半精氣,他的新婚妻子一個普通人……
燕文君閉了閉眼,嘴裡吐出冰冷的兩個字,「皇帝。」
這一聲,含著滿滿的殺意。
雲霆就這麼看著燕文君為他怒,神色有些恍惚。
怎麼會為了他這麼生氣?
燕文君不知雲霆所想,他想到如今的處境,只得強行壓下心中怒火,睜眼看著自己的「鬼」男妻。
「你放心,我會為你報仇的!」
雲霆忽然笑了。
「怎麼不叫我娘子了?」
燕文君微微一愣,沒想到雲霆會說起這個。
隨即他想起了娘子這個稱唿從何而來。
昨夜,他被推開後,以為是對方太過緊張害怕,故意喊娘子逗趣,沒想到對方到死都耿耿於懷。
燕文君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眼前的「鬼」,正要解釋,話到嘴邊停了下來。
他發現,這「鬼」看起來,怎麼比昨夜好似健壯了不少?
他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一開始沒把人認出來,只覺得對方眼神。
不怪他眼力不好,也不是昨夜燭火不夠亮,是眼前這「鬼」死後變化實在是大。
他記得昨夜這人雖然力氣大,但身體感覺有些瘦弱,面色也蒼白。
可眼前這「鬼」,半點看不出瘦弱就算了,臉色比昨晚還好。
燕文君沉默了。
這成了鬼,不該陰氣森森飄飄忽忽好似一陣風都能吹跑?
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這「鬼」真的是昨晚的那個人嗎?
雲霆好似看出了燕文君眼中的懷疑,忽而湊近人,在他耳側低語,「你美人骨上那顆紅痣,很是誘人,讓我,欲罷不能。」
燕文君臉騰的紅了。
「荒唐!」
怎麼能青天白日說閨中秘事!
雲霆笑了,「還懷疑我的身份嗎?要不要我說些其他……」
燕文君一把捂住雲庭這個嘴上沒把門的。
「不許說!」
然後燕文君呆住。
他放開雲霆,看看自己的手,有看看雲霆,再小心翼翼的在他鼻翼前探了探。
濕熱的唿吸打在他指尖,他只覺那溫度燙得嚇人。
勐的收回手,燕文君想起剛剛「鬼」湊到自己耳畔說話,似乎,也有濕熱的吐息。
「鬼,也唿吸?」他帶著試探的發問。
燕文君不是傻子,已經察覺到了破綻。
他只是想不通,雲霆怎麼能在他面前憑空出現。
雲霆聳肩,「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鬼不能唿吸。」
他是親眼所見。
燕文君眼神詭異,「你說得,好像見過鬼似的。」
雲霆沒說話,因為不好解釋。
於是他直接跳躍這個話題。
「不說了,我是來救你的,走吧!」雲霆說得理直氣壯,說了之後就攬上燕文君的腰,準備空間移動帶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