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傳話的押司驚訝得不知道說什麼,豎起耳朵偷聽的其他押司也一樣,感覺分外,一言難盡。
這是什麼好大兒啊!
當然他們也只敢在心裡吐槽,面上卻似一副什麼都沒聽到的表情,目不斜視的盯著前面的路,好似前方路上有金子等著他們撿。
雲霆沒有回應傳話押司的「啊」,面無表情的看著他,那冷冰冰的眼神,把人看得瞬間進入寒冬,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我、我明白了,這、這就去和江頭說!」
磕磕巴巴說完,傳話押司飛似的跑遠,活像身後有野獸在追。
因著雲霆的眼神脅迫,傳話的押司跑回去的速度突破了自己的極限,衝到江頭身邊沒有穩住險些一頭栽地上。
好在江頭是個講義氣的,把兄弟扶住了,哭笑不得的問,「老李,你怎麼跑這麼急,又不是什麼急事。」
老李氣喘吁吁的瞪江頭,「你說我為什麼跑這麼急,你這壞了心肝的,騙我去找那煞……」
「咳咳!」江頭大聲咳嗽打斷老李的話,目光仿佛不經意般往流放隊伍前面看。
不知道為什麼,他有種說雲霆壞話會被他聽到的錯覺。
不管是不是,江頭為了兄弟能活久些,都必須阻攔他的口無遮攔。
老李也是嘴瓢了,聽到江頭的咳嗽聲當即反應過來,自己也咳了起來,好似兩人一下就得了咳疾。
「咳咳……那什麼,那位同意了,不,應該說他是不在意,隨便你怎麼做。」
江頭聞言,笑了。
他使勁拍拍老李的肩膀,「好兄弟,謝了!」
老李哼哼,「就一句謝謝打發我?」
江頭哈哈一笑,「當然不能,回頭我請你喝酒!」
老李嘿嘿笑,「一頓酒,不夠,這次我可是……你懂的。」
江頭想了想,把老李拉起來,湊他耳邊低語,「那這樣,我拿下那小娘們以後,讓她幫你找個合心意的?」
老李的眼神往雲家女眷們身上瞅,露出一個猥瑣的笑,「就這麼說定了!」
雲家女眷們自然不會錯過老李和江頭那打量的眼神,一個個低垂眼眸,也不知道是抗拒還是什麼意思。
江頭也不管,反正總有人會妥協。
他朝那個向他表現依附意思的雲家姨娘招招手,那姨娘見狀,很聰明的露出一絲喜色,沒有去看雲淮波,走了過去,靠在江頭身上。
江頭還沒急色到現在就上手,再說他也不敢為了一己之私耽擱前面大爺的行程,所以推開了人。
「叫什麼?」
雲家姨娘低聲道:「江頭喚奴家彎兒便好。」
江頭點點頭,也沒追問彎兒名姓,看向雲淮波,「給你和你兒子解開鐐銬如何?」
雲淮波知道,這就是江頭給的籌碼。
但這太便宜了!
於是他不吭聲,希望江頭能增加籌碼,哪怕是每次分飯食多給他們一些也是好的。
然而江頭卻沒有如雲淮波的願。
廢話,現在給多了,他兄弟之後怎麼給。
而且,讓雲淮波賣一次女人就拿夠了好處,還能有第二次?
所以他見雲淮波不開口,冷笑一聲,「你想清楚了,我要是不給他解開鐐銬,他現在這樣,你們背不好背,抬不好抬,我又不能放個活人留下,就只能處理了找個地方掩埋。」
彎兒小聲唿道:「不要!」
她淚眼朦朧的看著江頭,可江頭卻鐵石心腸,這也是他剛剛為何推開人的原因。
沒占便宜,他就可以拒絕這次交易。
彎兒沒辦法,祈求的看著雲淮波,也不敢出聲,就小聲哭泣。
雲淮波閉了閉眼。
女人如衣服,他不要了也沒人能說什麼,還能誇他一聲大氣,但親生兒子如果他都能舍下,那……
「好!」
江頭笑了,大步上前,拍拍雲淮波的肩,「這就對了,女人能值什麼價,要不是我不想耽擱那位爺現在的興致,怕你兒子耽擱行程,這交易我都不會做,太虧。」
雲淮波的臉色更難看了。
不是因為江頭把他的女人看得一文不值,而是因為他丟下臉皮不要謀劃的還是沾了那不孝子的光!
更讓他氣悶的是,這押司要收個女人,還要去問那不孝子的意思,完全把他的臉在不孝子面前踩進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