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憐憫之心起,「甲」當即伸手,將往樹幹倒去的小丫頭抱住,以免她頭破血流之災。
陸青青臉撞進「甲」的懷裡,嘴角上揚,露出了一個得逞的笑。
她似受了驚嚇,沒有第一時間推開抱著她的男人,傻呆呆的靠在男人懷裡。
直到一股力量把她拉開。
「陸青青,你怎麼樣,沒事吧?」
燕芝芝雖然嬌縱了些,卻也心地善良,剛剛看到陸青青險些倒在樹上,忙過來查看情況。
同時怕被人發現陸青青被一個男人抱了滿懷,她也顧不得是否會得罪押司差役,忙將人從懷裡拉出來。
她卻是不知道,她的行為得罪了兩個人。
陸青青要氣死了。
燕芝芝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
但面上,她卻只是羞怯怯的看了「甲」一眼,和「甲」對上視線就飛快垂下眸子,嬌滴滴開口,「我、我沒事,多虧了這位差爺及時相救。」
「甲」被陸青青那羞答答的一眼看得心神一盪,對把人拉開的燕芝芝很是不滿。
果然燕家人就是討厭,難怪他大哥……
「甲」收斂心神,沖陸青青擺手,「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隨後他看向燕芝芝,眼神卻沒看陸青青的柔和,冰冷得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馬上就要啟程,其他人都在收拾東西,你一個人在這邊做什麼?莫不是想要逃?」
燕芝芝瞪大眼睛,「我才沒有想逃!我也不是一個人在在這裡,我們燕家休息地就在不遠處,一眼就能看到我!」
「甲」直接裝瞎,「你就是沒和燕家人在一起,我懷疑你想逃,不放心你,你今天給我把鐐銬戴上!」
燕芝芝咬牙,很想大聲反駁,但到底清楚現在的地位不是從前,沒敢再反駁。
然而就在她要閉嘴的時候,她看到站在押司差役身旁的陸青青,朝她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略帶嘲諷的笑。
燕芝芝腦子轟了一下,顫抖著手指著陸青青,「你、你是故意的!」
陸青青似乎怕極了,躲在「甲」身後,「差爺,你就別罰芝芝姐姐了吧,我怕……」
「甲」眼睛一瞪,上前一步將陸青青攔在身後,怒視燕芝芝,「是我要你戴鐐銬上路的,這本就是犯人的標配,你朝其他人發火做什麼!」
燕芝芝克制不住怒火,張口就要反駁,燕文君從不遠處走來,冷聲道:「差爺說得沒錯,芝芝,回去!」
燕芝芝不甘的回頭看她大哥,見她大哥面色冷沉,後知後覺的感到害怕,沒敢再說什麼,朝著燕家人跑去。
而燕文君,卻沒有跟著回去,反倒是站到「甲」面前,冷冷的盯著「甲」。
這是他第一次這麼認真的盯著皇帝派來的麻煩。
只是……
他看著「甲」的臉打量,隨即眼中划過一抹異色。
只是這抹異色消失得太快,並未叫人捕捉到。
「甲」卻被他直勾勾的眼神刺激到,皺著眉冷聲道:「看什麼,我告訴你,不只是剛剛跑的你女人要戴鐐銬,今天,你們燕家人都要戴鐐銬走。」
「記住,這不是懲罰,是你們作為犯人應該有的待遇。」
要說「甲」為什麼這麼囂張,自然是因為武功高強的乙昨夜盯著燕文君,聽到了燕家起波瀾的全部原因,刻意透露給「甲」的。
就是要讓「甲」這個蠢貨去招惹燕家,招惹那個煞神,從而作死自己。
不得不說很諷刺,乙想「甲」死,不敢輕易下手,引導「甲」得罪雲霆自尋死路;而雲霆同樣想「甲」死,卻因為不想給燕文君找麻煩,就引導著乙去動手,正好一次性解決兩個皇帝安插的人手。
而「甲」,絲毫不知自己死期將近,一個勁的蹦躂。
燕文君對燕芝芝要戴鐐銬上路沒什麼想法,那壓一壓她的性子也是好的。
自己上也可以,他武功高強無所謂。
但若是全部燕家人,他就不能容許了。
本打算息事寧人的他,冷冷看向「甲」身後挑起一切爭端的陸青青,冷笑。
「犯人戴鐐銬上路,是規矩,我認,那便給陸家也都安排上吧!」
陸青青臉色微微一白,拉住「甲」的衣擺。
「甲」投去一個安撫的眼神,隨即瞪著燕文君,「你以為你是誰,還是曾經的戰王嗎?不,你現在就是個階下囚!輪不到你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