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祁淵身前,等著祁淵開口。
祁淵輕輕捏住她的臉,不說可不可以,但又不完全拒絕她,語氣帶了點引誘,手把手教她使手段:「你要讓朕陪你,總該給出點好處來才對。」
可她能給出什麼好處?
「可是陛下什麼都有,嬪妾……」沈珈芙愣愣著,腦子裡想了一陣,竄出幾個答案來。
「嬪妾給陛下繡手帕,繡香囊?」能給出去的有誠意的東西也就這麼些了。
沈珈芙滿目認真,祁淵卻不要,讓她再想。
「那嬪妾還可以給陛下做點心吃,嬪妾做的點心,太后娘娘都說好吃呢,陛下定然沒嘗過——」沈珈芙說著說著就說漏了嘴,她閉上嘴,慌忙看祁淵。
祁淵微微抬眸,饒有興致地哦了一聲。
他一手按在沈珈芙的腰上,另一隻手托著她的屁股抱她入懷。
之前沈珈芙上趕著來勾他的時候沒少往御書房送吃的,幾乎都能送他面前去,他也知道是她親手做的東西,但那些東西他一口也沒嘗過。
現在看來,沈珈芙自己也猜到了。
「嬪妾是想著,陛下應當不會吃來歷不明的東西。」沈珈芙坐在祁淵的大腿上,手指捏了捏手指,解釋說,「所以嬪妾送了幾次以後就不送了,在那之後有時是太后娘娘讓嬪妾去送的。」
她解釋完了還有些不明白自己為何要解釋這件事,明明是她巴巴地去給祁淵送東西,祁淵自己不吃,浪費她的心意,現在由她的口說出來她怎麼還覺得心虛呢?
或許是祁淵的氣勢太過唬人,她才這么小心翼翼的。
祁淵確實沒什麼好計較的,聽到沈珈芙的話以後還想著她不算太笨。
「賞荷是賞不了,可以陪你出去逛逛。」他輕輕拍拍沈珈芙的後腰,說。
沈珈芙很好說話,立馬應了聲:「嬪妾喜歡出去逛,嬪妾這就去準備。」
說罷,從祁淵身上下來,叫宮人進屋來給她弄了下髮髻。
翡翠進殿內來給沈珈芙重新挽了個髮髻,再釵了幾支淡雅的珠釵,配著她今日的一身衣裳,格外相襯。
「陛下,嬪妾好了。」等沈珈芙再出來,站到祁淵面前,盈盈一笑。
祁淵又瞧見了自她身後走出來的宮女,看了一眼就瞥過視線,微微低頭拿出手帕將她過分紅艷的口脂擦了擦。
「你宮裡的宮人可都侍候得當。」
沈珈芙微微張唇,任他給她擦著,她剛剛也覺得唇有些艷了,但刻意沒提,餘光瞥到一旁戰戰兢兢站著的翡翠,茫然開口:「都挺好的,嬪妾又不是不好伺候的主,她們自然伺候的盡心。」
是嗎。
祁淵不說話,那意思擺明了對沈珈芙的自我認知有些不贊同。
沈珈芙鼓著小臉,等他收回手帕才又補了一句:「嬪妾對她們都可好了,陛下一問就知。」
說罷,看著翡翠,笑眯眯道:「翡翠你說是不是?」
翡翠膝蓋一彎,跪了下來,連忙應聲道是。
沈珈芙睜大了眼,叫她起來:「我又不嚇人,你這麼慌做什麼?快出去吧。」
「是,奴婢告退。」翡翠起了身,有些懊惱,匆忙退了出去。
殿內,沈珈芙不高興地皺起眉:「嬪妾原想著她性子活潑些才讓她進殿伺候的,又沒欺負她。」
說到這裡也就不說了,扭頭過去拉了拉祁淵的手:「陛下,我們現在出去嗎?」
「走吧。」
天冷下來,雖然今日沒下雨,但天還是陰的,沒出太陽,出去的時候錦柔給她帶了一件披風。
說是出去逛逛,實則也逛不遠,就在御花園裡轉悠了一圈。
沈珈芙自己寢殿裡的芙蓉花都謝了,但御花園裡的有些還開得不錯,終歸是有林衡署的人費心養護著這些嬌貴的花,好叫宮中的貴人主子們閒時能賞玩一番。
御花園有一座特意堆砌得稍高一些的山體,在山上高處建了座秋梧亭,山體有細小的溪流自其中流出,往下蜿蜒落入下方的池中。
沈珈芙是頭一回站上去,站在亭邊往下看才知究竟有多高。
她有些頭暈,不禁身子往前仰了一下。
腰上扶過來一隻手,將她帶離亭邊,宮人們正忙著在亭子裡收拾起東西,將桌椅茶點都擺好了才退出亭外。
「朕看你這莽撞的性子何時才能長個教訓。」在說她剛剛往前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