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淵一直注意在她身上,生怕她腳下不穩摔倒了。
好在沈珈芙自己玩了一會兒就把線輪交給別的宮人了,轉而朝祁淵走過來。
祁淵好笑地看著她,問一句:「玩兒夠了?」
沈珈芙輕哼了一聲,沒說話。
天逐漸昏暗,讓沈珈芙沒想到的是錦書連帶著兩個宮人,一條魚也沒從池子裡釣起來。
「娘娘,那池子裡的魚和成精了似的,就不上鉤。」
哪有成精的魚,分明就是她們自己笨,一條都釣不上來。
那今日不就沒得吃了。
她還想吃烤魚呢。
正想著,祁淵摟上她的腰身:「回去了,別院準備了新鮮的魚,回去就能吃上了。」
祁淵或許是猜到這魚壓根釣不上來,早早就叫人去集市上買了鮮魚。
「我還想喝魚湯。」沈珈芙仰頭貼了貼祁淵,輕輕道。
「好,朕叫人準備就是。」
太醫日日都給沈珈芙診脈,到了十二月,她腹中的孩子也快滿三個月,只不過冬日裡行水路不易,走陸路也擔心大雪封路,路上會出狀況,想了想還是等來年開春再回宮去。
曲州的冬天沒有皇城那麼冷,隨著她小腹漸漸有隆起的趨勢,很快也到了年底。
今年是兩位主子第一次一起過年,還不在宮中,沈珈芙命人去取了些紅紙剪窗花。
屋子裡燃著炭火,倒是不冷。
「陛下把我的紙都剪壞了。」沈珈芙偏過眼神瞧見祁淵手上那一團被剪壞的紅紙,皺了皺臉,點點桌面,「方才不都教了你嗎?怎麼還不會?」
這種教訓的話,祁淵還是頭一回聽人在他面前說,但沈珈芙說得也沒錯,那一團爛紙,壓根沒瞧見剪出來的形狀。
「朕哪裡會做這些,珈芙過來點,朕再仔細看你剪一回。」說罷,他攤開手,示意沈珈芙坐近些。
他態度瞧上去很誠懇,沈珈芙不疑有他,一面說:「那你可不能只看著,你得學啊。」
說著就挪了位置,坐到祁淵身邊,被祁淵一把抱進懷裡,雙手護在她腰腹前,下巴支在她肩膀處,輕笑道:「珈芙好好教朕,朕自然會好好學。」
沈珈芙狐疑地拿出新的紅紙來,給他解釋著剪出了形狀:「就像這樣,別剪斷了。」
祁淵的注意力壓根不在她手上,他都把沈珈芙抱懷裡了哪還有空看她那麼認真地做事,側過頭,親密溫和的親吻落在沈珈芙頸側,一路往下。
沈珈芙剪不下去了,再剪,她衣裳都要被扒開了。
「你、你做什麼……」她拿著紅紙和剪子的手被祁淵輕輕握住,把手裡的東西都放回了桌面。
祁淵聲音慢悠悠傳出來:「就親親,不做別的。」
現在哪兒還容得了他再做什麼別的?
沈珈芙被他按在懷裡親了個夠,呼吸都有些不穩,最後都親困了。
祁淵摸了摸她的唇瓣,哄著道:「要去睡會兒嗎?朕陪你睡。」
沈珈芙揉了揉眼睛,點頭:「我自己去睡,你…你把窗花都剪出來,晚上要貼的。」
祁淵頓了一下,看著桌上的一團亂紙,輕嘖一聲,把沈珈芙抱起來去了床榻上,摸了摸榻里,說:「床上有些涼,朕陪你睡暖和。」
說罷就給沈珈芙解衣裳。
「窗、窗花呢?」沈珈芙還有些掙扎,眼睛望著軟榻上的紅紙。
祁淵乾脆把床簾拉上,俯身咬了咬她的下唇:「窗花明日再剪也是一樣的,現在朕陪你睡。」
沈珈芙拗不過他,直起身掙扎了兩下也就作罷了。
除夕前兩日,沈珈芙帶著祁淵回了一趟沈府,這才發現府上少了些人。
以往母親來鶴山別院看她的時候都不曾說過府上的事,沈珈芙也就沒問,但今日一來,看出了點端倪——實在是有些安靜了。
「母親?父親還在養傷嗎?」沈珈芙小心地問了句。
沈母看上去卻挺高興,說得上是神采奕奕,聞言點了點頭,說:「上回陛下杖責他二十,就一直在府上養傷了。」
「那怎麼府上這麼安靜?胡姨娘那母女倆呢?」冬日裡就算府上再安靜都抵不過胡姨娘母女兩個會使喚人,以往這時候她們院子裡可熱鬧了。
沈母神情微微收斂了一下,看著她道:「也是上回,沈靈初也被杖責二十,她哪兒撐得住二十杖啊,沒打完就昏了。」
「雖然陛下也沒說明要怎麼處理這倆母女,但你父親那個人,一貫是不會留情面的,當夜裡就叫人把她們母女倆趕去鄉下住著了,說無事不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