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們去找那個國師問問究竟怎麼回事吧。」顧文青一腳踏出去,走一步身上抖落一些沙子,走一路留了一路的沙子,就像是在做標記似的。
聞鶴也沒好到哪去,兩個人雖然拾掇地還算人模人樣,但這沙子......已經完全和他們融合起來了。
如他們所料,皇宮門口的侍衛已經不記得他們兩個人,兩人又用了上次理由,加上顧文青的血脈優勢,很成功地就進了皇宮。
一回生二回熟,現在兩個人已經知道怎麼去找國師了。
在皇宮裡行走遇上巡邏的侍衛盤問,只要說出國師,他們便會恭敬地讓開,國師成了他們在皇宮裡行走的護身符了。
再次來到那所偏殿,看著偏殿內牆壁上的壁畫,顧文青沒忍住伸手摸了摸。出乎意料的,這牆壁摸上去並不粗糙,甚至十分的順滑柔軟。
「怎麼樣,好摸吧!」國師的聲音從壁畫上傳出來,顧文青嚇得收回了手。
摸人家的東西還被人家抓了包,有點尷尬,但對顧文青來說,這點尷尬不算什麼。
「嗨!」顧文青僵著笑容和從壁畫裡鑽出來的國師打招呼。
「二位來找我是要開始講新的故事了嗎?」國師興奮地問道。
果然如他們猜測的那樣,這位國師保持著清醒,且有著全部的記憶。
「我們來找國師,是希望國師能為我們解惑。」
國師皺了下鼻頭,轉身就要回壁畫裡,卻被聞鶴攔了下來。只是瞬間,整幅壁畫都被一層薄薄的冰給覆蓋住。
「你們!」國師詫異地看著自己的壁畫被冰層封住,咬牙切齒地瞪著聞鶴,轉頭又難以置信地看了看顧文青。但是看著顧文青,他又氣不起來。「你們怎麼能在別人的家裡行這麼無恥的事!毫無禮儀!」
聞鶴心虛地眨了眨眼睛,沒辦法,都是某人教的好。
顧文青用一副過來人的口吻對國師說道:「不要緊張,不要抗拒,就是找你聊聊天。」
國師完全不知道擺出一副什麼表情了。
顧文青拍了拍凳子,「來嘛,過來坐。我們又不能把你怎麼著了。」
國師抿了抿唇,看了看指哪打哪的聞鶴,最終坐了過去。
「你們想問什麼?」
「就是想和你打聽打聽,月石在哪。」
國師厭惡地蹙緊眉頭,一副完全不想說的樣子。
聞鶴見狀開口道:「前輩是罕見的火靈根,我們找月石是希望藉助月石的至陰之力壓制他識海的躁動。」
國師聞言驚愕地看著顧文青,「你識海怎麼了?嚴重嗎?」
他關心顧文青的樣子一點也不作假,但這關心的態度遠超一個國師對一個普通後人的關心程度。
顧文青也沒想到聞鶴為什麼會突然拿他的識海來當藉口,但他要用此事當做由頭也有他緣故,於是順著聞鶴的話點頭,「很嚴重,我的識海現在隨時都可能崩塌。」
「那還等什麼!趕緊去取月石啊!」國師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走到門口他才恍然回過神,「我現在出不了這個門。」
顧文青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壁畫,「因為你被困在壁畫裡嗎?」
「嗯。」國師點了點頭,「這壁畫是我的皮製作而成,我的魂魄寄居在此。離開了它,我很快就會消散的。」
顧文青一怔,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剛剛摸到的觸感竟然是人皮!
他震驚之餘,又覺得胃裡翻江倒海。這個國主如果真的是什麼好東西的話,為什麼要將人剝皮後鑲在牆上?!還做成壁畫的樣子!
「聞鶴,你能將牆皮剝下來嗎?」
聞鶴:「......」
聞鶴拔出劍,不情不願地開始削牆皮。一想到顧文青剛剛摸了別人的皮,他心裡就不大痛快。
這牆皮要是少剝下來一塊,那國師會怎麼樣?
這樣想著,鋒利的劍鋒從壁畫邊削過,國師在一邊看得大氣不敢喘一下,生怕聞鶴給他削少了一塊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