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鯉魚尾一甩調轉了腦袋,「是你?」
他還記得當時兩人在冥界搶月石的場景,要不是那小子,土龍也不會又被關在這金光寶塔。雖然越獄是土龍的不對就是了。
「這一年你的傷還沒好嗎?好了就還給我,怎麼說那也是我爹媽的定情信物。」
綠波呸了一口,一塊石頭從他嘴裡吐出來。顧文青接過嫌棄地在水裡洗了洗。
「我問你,這萬佛寺發生了什麼,怎麼這麼奇怪。」
綠波很想翻白眼,奈何魚眼睛也就只能這樣了。
「不知道,我一直在這蓮池裡修煉,倒是那小和尚出了趟門回來後就閉門不出,寺里上下都由那個老和尚做主後就變成了這樣。」
這小和尚怕是指的提燈,老和尚看來就是監寺了。
顧文青將月石揣進兜里,「老和尚跟我說小和尚閉關了,你說他在屋裡沒出去過?」
綠波吐了個泡,「我敢打包票他沒出去過。」
顧文青眼神一凜,他拿出早先就拓下的地宮以及自己背上法訣的圖紙舉著問綠波,「你可見過這些?」
綠波一怔,「第一張圖確實是伏龍陣,第二張圖是獻身禁術,唯有宿主完成逝者遺願,背上的法訣才會消失。但期限只有十日,隨著時間的推移你的身體會因為反噬而虧空,最終會死。」
顧文青蹙緊眉頭,「關鍵是它死得早我也不知道他的遺願是什麼啊!」
「法訣上不是有寫嗎?」綠波張著魚嘴吐泡泡,「殺了獵龍人全族以報血仇。」
「......」全族......他怎麼知道人家全族有多少人啊。還不如讓他去殺顧長雲來得實際點。
「這伏龍陣你可有破解之法?」
綠波甩了甩魚尾,「我不知道,伏龍陣對於有神格的龍是無效的,而沒了神格的龍我沒見到有活著的。」
「......」顧文青將圖紙收進懷裡,那盯著自己的視線還是很清晰,顧文青回頭看了看金光寶塔,他身上保命的法器挺多,但不知道再帶一個人能不能帶的動。
「帶不動也得帶......」畢竟自己這條命可是人家從沈平治手上撿回來的。
他抬頭看了看萬佛寺的守山結界,長嘆一聲。因為這具身體沒有了神格,修士凡人都能看到自己,他肯定不能用原身去突破那道結界。
「老魚咱們有命再見!」
綠波:「......」你才老!你全家都老!
顧文青佯裝好奇地在寺廟裡逛來逛去,慢慢朝後院提燈的屋子靠去。但剛靠近後院就被守門的僧人攔了下來。
「此處是內院,施主不得靠近!」
顧文青面露囧色:「抱歉抱歉,我頭一回兒來有點迷路。」
他觀這些僧人面色凶煞,完全不像吃齋念佛的人。再看這後院還另設了一道結界,他便知道提燈的處境不太好。
本來答應了聞鶴要儘快回去,現下看來是不可能了。
顧文青嘆息一聲,腦海將自己芥子空間裡的武器都過了一遍,然後繼續瞎逛觀察寺廟裡的這些僧人有多少是被同化了的。
顧文青逛了一圈,前院的僧人們除了個個面色麻木且帶著恐懼以外並沒有什麼異常。而內院和巡邏的守山僧人們不一樣,他們看上去殺氣很重,且都提著刀。
顧文青頭一回見萬佛寺的僧人提刀,以前看他們操練過,都是用木棍。
看來萬佛寺已經淪陷了,而自己也不一定能走得出去。
顧文青再次回到金光寶塔下,讓綠波幫忙喚醒了土龍順便騙了本龍族的法術秘籍。
等到日落西山,他找到監寺說要住下。那監寺似乎打定主意要將他「留」下,很是貼心地給他準備了廂房,不過這廂房離提燈的住所頗遠。
晚間萬佛寺的僧人送來了齋飯,顧文青道謝地接過放在桌子上一口沒動。
天色一暗,他便換了身黑衣竄了出去。
提燈的屋布防很是嚴密,顧文青等了許久才趁守門的人換班時從窗戶的地方翻了進去。
可能魔族沒有窗戶吧,連窗戶都不封,簡直就是給他行方便。
顧文青才翻身進屋就看到被鐵鏈鎖住四肢的提燈,對方渾身是血慘不忍睹。
「提燈!」他輕呼一聲。
被縛住的人微微動了動,抬起頭看向顧文青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