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穿過了夕陰草後,面前是一個很大的廣場,平日裡很多小妖喜歡在這裡擺個小攤做些生意,以換取需要的東西。
但是此刻偌大的廣場上空空蕩蕩,嚎一嗓子估計都能聽見回音。
崇歡:「這是怎麼回事?」
煙蘅看不見,開口問道:「怎麼了?可是妖族出事了?」
南珮裳上前幾步,臉色沉重:「不好說,我先帶你們去見上君吧。」
他們從一條小路上了翠還峰,進了妖族的宮殿。
裡面的侍女顯然都是認識南珮裳和季湄的,見了她們二人都屈身行禮,一個中年女子正站在大殿門口,看著一行人近前來。
「上君已經等了你們很久了,快進去吧。」
崇歡幾人都被請到了側殿休息,最終進入妖王寢宮的,只有南珮裳、季湄,以及被季湄扶著的煙蘅。
妖王沒有見過煙蘅,只是以眼神表達了一下對南珮裳帶了個瞎了眼的姑娘進來的不解。
「上君,這位是靜華墟的煙蘅上神。」
妖王聞言仔細打量了一眼:「煙蘅上神?上神的眼睛這是怎麼了?」
「勞上君過問,只是不小心被魔氣灼傷了眼,並無什麼大礙。」煙蘅頓了頓,才問道:「上君可是身體不適?」
妖王勉強笑了笑:「倒是同上神一樣,被那魔族人所傷。」
「魔族人?」煙蘅覺得妖王的語氣有些微妙,按理說妖王不該連幾個魔族人都對付不了才是,怎麼會輕易被魔族人所傷,聽起來還傷得不輕,說話都有氣無力的,這氣息沉重得倒像是命不久矣。
妖王顯然不太願意提及自己打架打輸了的具體過程,只含糊著應了一聲。
不過煙蘅並未注意道妖王的小情緒,接著問道:「來者是誰?竟然能將上君傷成如此模樣,魔族如此實力者要是不少,六界恐怕危矣。」
她自小聽著爹娘講神魔之間的恩怨長大,對於神魔大戰中慘死的神族,東屏真神和太元真神每每提起就是痛心不已,也擔心封印不能永遠困住魔族。
自煙蘅幼時起便一直教導:魔族都是十惡不赦之人,要是將來魔族捲土重來,她一定要多加小心,不能輕信魔族。
煙蘅雖然沒什麼種族間的偏見,但是對於魔族,卻有一種骨子裡帶出來的厭惡感。
她牢牢記得爹娘說過的話——絕不能放任他們再出來為禍六界。
她不經意透出的殺氣,倒是讓妖王想起了自己早逝的妻子。
妖后年輕時也是這般愛憎分明的模樣。
半晌沒聽見妖王說話,煙蘅側著頭問道:「上君?」
看著神遊天外思念亡妻的妖王,南珮裳不得不走近床榻,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上神還在等著他回答呢。
「哦,沒事,沒事,只是想起了一些舊事。上神方才問什麼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