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揣著這樣的心思,周氏對葉澄明更為殷勤。
一夜無話,第二日清晨天還蒙蒙亮時,春芽家的大門就被敲響了。
煙蘅本就未睡,只是在房中打坐修煉,聽到動靜起身將窗戶推開了一條縫。
在外一臉焦急連連敲門的是秦永亭。
煙蘅立即想到梨秋身上,她出了屋子打開大門,秦永亭正在門外來來回回踱著步,見了春芽臉上一喜,道:「春芽,你醒了,我是不是來得太早了?」
她搖搖頭,示意無事,問道:「秦大哥一早過來,是有什麼事?可是昨日那位姑娘出事了?」
秦永亭神色震驚,欽佩道:「你怎麼知道?她、她不知為何全身泛紅,整個人看起來很是痛苦,我娘換了好幾個土法子都不管用,可村里唯一通曉些醫術的趙二伯前日去鄰村探望女兒和外孫去了,我想起昨日見你好像也會些醫術,所以才來打擾你。」
煙蘅聽完後道:「我先去看看。」隨後立即朝隔壁秦家走去,秦永亭忙跟上,一直走到秦家的院子裡,煙蘅才想起來往牆那邊看了一眼,瞧見半掩的窗戶前有一個高大的身影。
她顧不得多說,進了安置梨秋的屋子。
屋內秦大娘正急得團團轉,看著床上昏迷的女子連連嘆氣。
聽見動靜轉頭,一見春芽便對她後面的秦永亭道:「我不是讓你快些去鎮上請個大夫來嗎?你叫春芽來做什麼?」
「娘,你先別急,讓春芽看看,她讀過些醫書,或許知道該怎麼辦。」
秦大娘將信將疑,但兒子既然這麼說了,她還是站開些將床榻前的位置讓給了煙蘅。
梨秋此刻果然渾身通紅,裸露在外的肌膚都紅得仿佛在被火灼燒,深深地皺著眉,口中不知在喃喃著什麼,即使在昏迷中臉色也十分恐慌害怕。
煙蘅都不需要探入她的經脈,一眼便看明白了,梨秋這是進入了妖劫期。
妖族八百歲時都會有一場劫難,稱為妖劫期,在此期間無論平日修為再如何高超,也會變得虛弱非常,若是此時遭遇天敵,難以相抗,極易隕落。
可要是能熬過妖劫,修為境界便將大大提升。
妖劫外人無法插手,只能讓她自己度過,不過——
煙蘅餘光瞧見探頭探腦的秦家母子,心中暗自嘆了口氣,藏在袖中的手輕輕一揮,梨秋肌膚上的紅色立即便消退了幾分,雖然還是有些泛紅,但瞧著總算不至於觸目驚心。
秦大娘與秦永亭都驚異地眨了眨眼,一時間還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這、這是這麼回事,春芽啊,我怎麼瞧著這姑娘身上好像沒那麼紅了?」
煙蘅眨眨眼,頭也不回地淡定道:「我方才進來時她不就是這樣嗎?大娘是不是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