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關於司昀的傳說太多,而她這個所謂的未來道侶並未真正見過司昀,對他的了解也僅限於道聽途說。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是個君子。」
「君子?」
見他似乎不解,煙蘅也覺得這兩個字太籠統了些,她想了想,從回憶里翻出一件幾百年前的往事。
「我爹娘隕落後,很長一段時日我都沉浸在傷心裡走不出來,不是在靜華墟整日昏睡,便是飲後勁極大的烈酒,喝完就拿著我娘留給我的劍,在浮雲台上揮舞。那時候天界傳言,說我失了心智,行跡瘋魔,沒了兩位真神的靜華墟,必然從此沒落,與鳳音山的婚事也遲早告吹。芷姎看不下去,給司昀送了信。司昀是個大忙人,妖魔作亂,四海不平,天界神仙犯錯,樣樣都能指派到他頭上,就算閒下來待在鳳音山,也還要閉關修煉。」
煙蘅站得累了,索性背過身去靠著牆,望著屋檐下的那一處缺口,繼續回憶道:「即便如此,因為芷姎一封信,他方外出歸來,又匆匆去了靜華墟。可芷姎一提起他的名字,我就會想起爹娘將我託付給他時的場景,莫名其妙遷怒,閉門不見就算了,還將他送來的東西全扔了出去。」
她說到此自己也忍不住笑了,扭過頭問葉澄明:「很無理取鬧對吧?這樁婚事本就是我高攀,又這樣下他的面子,天界那麼多仙君,換成別人不一劍劈了靜華墟的門就是好的了,可你猜司昀是怎麼做的?」
葉澄明面上不辨喜怒,順著她的話問:「怎麼做的?」
「他將我扔出去的東西全收走了,讓鳳音山的仙官介容又送了一堆更貴重的來,堆滿了靜華墟門前的玉階,還給他送了酒。那酒叫做醉解憂,若是平素不飲酒之人,沾上一滴便會面色暈紅,而他喝了整整三壇,隨後執搖玄劍在靜華墟外舞劍。司昀斬妖除魔時的風姿在天界早有名聲,可舞劍還是頭一次,哪怕殿門緊閉,我也能感受到劍氣飄搖灑脫,與他素日裡的作風相去甚遠。」
芷姎,玉真乃至瑤姬,都不停給她傳信,描繪著神君舞劍的驚鴻之姿,就連辰河都傳音問她司昀是受了什麼刺激。
「舞劍就罷了,他甚至以劍意催開了靜華墟蓮池中的花。那花是我娘親手所植,也隨著我娘的隕落而凋零,我找了專司靈植的仙官也束手無策,可司昀舞劍之時,那池蓮花竟然盡數綻放,光華大盛,此後一直開著,至今未謝。」
「我知道,司昀會那麼做未必是因為喜歡我,只是為了保護我不受流言侵擾,也是在向四海八荒昭示,靜華墟與鳳音山的婚事不會生變,鳳音山永遠是靜華墟的倚仗。」
煙蘅也沒那麼不知好歹,就算她從未想過倚靠鳳音山,但司昀這份心意,她一直甚為感激。
這也是為何她雖不願與司昀結契,卻並未直接當眾拒婚,就是想尋一個萬全之策,不傷鳳音山的顏面。
「所以你要問我司昀是個什麼樣的人,別的我不知道,至少他是個信守承諾的君子,為了答應我爹娘的事,竟肯做到如此地步,這些年靜華墟欠了鳳音山不少人情,我都不知該如何償還才好。」
葉澄明記得當日情景,圍觀的神仙甚多,都笑說著司昀神君對煙蘅上神情痴一片,感動了母神,才令枯死的蓮池再開。
而他就站在暗處,窺伺著這場盛大的「表白」,聽著眾人誇讚司昀的真心,說著這二人如何天造地設。
那一刻,他幾乎要克制不住自己心裡的瘋狂想法,越是見他被高高捧起,他越想動手殺了他。但他最終還是悄悄離去,什麼也沒做。&="&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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