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為了當年的承諾,司昀竟做到如此地步——
煙蘅忽然覺得眼眶有些酸澀,她垂頭看向手中的玉盒,無聲地嘆了口氣。
爹娘的眼光當真極好,可惜她沒有這個福分。
不過往後,她就當司昀是她親哥哥了!
葉澄明不稀罕的兄長,正好她想要。
煙蘅彎唇輕笑,在心中認下這個兄長後,將玉盒收好,快步上了樓。
——
當日在遲水山赤鯉族時,縱然有殷行為她護法相助,煙蘅的第一道封印也破得很是艱險。
因而煙蘅早已做好第二道封印會更難的準備。
可出乎她的意料,上次那種渾身經脈宛如被刀割一般的痛感並未出現。
當司昀的法力進入她體內的那一瞬,煙蘅甚至感受到了一種難得的愜意感。
而在純白法力的引導下,一直在她體內隱藏得極好的封印終於逐漸現形。
與其說是「現形」,不如說煙蘅終於感受到了封印的存在。
封印無實體,她閉著雙眼,卻能清晰地「看見」體內法力的流動,它在引導著煙蘅找到那一處。
說來奇怪,司昀明明是司戰的神君,可他的法力竟然如此柔和,柔和中又帶著一股沉穩和剛強,讓人下意識覺得安心可靠。
許久之後,純白的法力緩緩退出,而第二道封印的力量已經微弱了許多,弱到煙蘅覺得自己輕輕一擊就可以戳破它。
司昀告訴她,他能做的已經完成,最後一步只能靠她自己。
煙蘅信心十足,示意司昀大可去忙別的。
司昀未語,但也沒有動。
她忙著準備最後的那一擊,也無暇多勸。
有人主動為她護法,她求之不得。
但司昀終究沒能留下太久,介容一道接一道的傳音,還是將他請走了。
出門前他又下意識看了一眼桌上的茶盞,抿唇停留片刻,離開了清蓮台。
小樓外沒有日升月落,晝夜之分,煙蘅全身心沉浸於此事當中,也不曾發覺時間的流逝。
她此時進入了一種極其玄妙的狀態,甚至無法聽見外界的聲音。
過去幾千年裡,雖修為長進緩慢,但煙蘅的確日復一日從不懈怠,她也曾疑惑過,明明吸收了那麼多靈氣,但體內空空如也,那靈氣都去了哪裡。
而如今,她終於有了答案。
靈氣一直都在她體內,只是大部分都被封印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