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的笑意僵住了。
他發現無論是神情兇狠的男人,還是原本哭求不止的娘親,都露出了一樣的神情。
難以置信、恐懼、還有憎惡……
他們永遠無法理解,為何一個看上去不過七八歲大的小孩,會對殺人如此熟練。
並不鋒利的剪子,相差甚遠的身高和體型,看上去如同孩童的無力掙扎,卻當真令一個身材高大的成年男子一擊斃命。
他臉上的笑,本是在期待著娘親會開心,會像從前一樣將他緊緊抱進懷裡。
但娘親片刻後對他擠出來那個生硬笑容時,他突然無師自通,明白自己再一次失去了娘親。
剛被帶回去時娘親問他的名字,他說了一個澈,妖主早早替未出世的孩子取名南澈之事人盡皆知,他縱然流落異鄉也有所耳聞。
無人知曉妖主有兩個孩子,其中一個叫澈,另一個又是誰呢?
他那時固執地守著這個名字,將它視為自己的所有物。
那是他唯一擁有的東西,於是在娘親問起時,他毫不猶豫地說了。
那時那個溫柔的婦人愛憐地摟著他,說這個字好,他一定是個乾淨純粹,心思通明的孩子。
可是好夢易醒,他終究,不是被母親喜愛的那個孩子。
這個澈字,也不屬於他。
婦人報了官,為了不被關起來,他在雪夜悄悄逃走,被追趕的人打到遍體鱗傷,差一點死在那個冷得刺骨的冬夜。
那個時候支撐著他活下來的,竟然是司昀。
在他尚未離開赤鯉族時,曾聽見過赤鯉族先族長無意提及過他尚有同胞兄長一事,雖然對方立馬意識到失言,再未提過,他那時也不過兩三歲,可卻一直牢牢記著此事。
意識逐漸模糊時,他突然想到哥哥這個時候,會是在做什麼呢?
會不會也像他一樣,在世間的某一個角落苦苦掙扎?
許多年後,他終於找到了那個同胞兄長,卻發覺對方已是天界大能座下之徒,是年少成名的天之驕子。
對方擁有與他完全不同的人生。
或許也有某一刻為兄長高興過,慶幸他不曾遭受苦難。
但在暗無天日的折磨里,慶幸變成了不甘,惦念變成了嫉妒。
憑什麼,他在無邊的黑暗裡苦苦掙扎,血脈相連的另一人卻順遂得過分,光彩耀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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