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高訟子驚訝,連慕容錚也微覺意外。
高訟子問道:「你犯錯被逐?」
周南因道:「起碼目前,晚輩還不覺得自己錯了。」
高訟子哈哈笑道:「很好。你受過傷?」
周南因剛才展現出的戰力實在不像天重境該有的。
周南因道:「小傷。」
眨眼的間隙,高訟子已從青牛上瞬移到了她身邊,抓住了她的手腕。
修為稍弱一些弟子們甚至連他留下的身形殘影都沒有看到。
周南因略做猶豫,終是沒有拋出金針反抗。
高訟子雖是地重境,但現在二人動手,她必輸無疑。
片刻之後,高訟子又瞬移回到牛背上,他道:「你傷得如此重,就憑這幾枚小針,想攔下我們嗎?雨打飛花?名氣雖盛,嘿嘿,貧道可也不放在眼裡。」
周南因道:「不錯,這幾枚小針對付尋常人夠用,對付玉堂宗的賢師徒,確實不夠。」
「可晚輩剛才說了,絕不會讓人把他帶走。」
她語速不快,音量也不大,但就是能讓人感受到這話語背後的決心。
「諸位若執意如此,晚輩也只好拼死一抗。」
慕容錚眉梢挑起,向她一瞥,眼波沉沉。
高訟子點頭道:「果敢堅定,綿里藏針。很好,很好。」
「可你這樣的璞玉,方真人為何將你棄之門外?」
他後一句語聲很低,像是自行琢磨,自言自語。
方真人自然是指上陽宗的方宗主了。
他這一次問得誠懇,周南因道:「宗主他閉關未出,我與本門新任掌教意見衝突,晚輩有一定要做的事。」
「什麼事如此重要,竟讓你捨棄師門?是為了他嗎?」
高訟子看嚮慕容,聲音之中大有惋惜和不滿之意。
都說紅顏禍水,可男人生成如此模樣,也很可能是男禍水,平白耽誤了他道門中的一顆好苗子!
慕容錚卻對他語氣中的譴責絲毫不以為意。
周南因道:「不。他是晚輩恩公之子,所以我無論如何要保他周全。我離開宗門,是為了我師父,還有師妹。」
高訟子道:「尊師生前,貧道對他也曾十分敬佩。可他實不該臨陣投敵,去嚮慕容錚之流屈膝下跪。我輩修行中人,在入道之初,就該想好,會有捨身證道的可能。」
慕容錚唇角勾起淺淺的一抹嘲諷,去看周南因。
周南因已經收起了金針,以半截竹竿撐地。
「我師父不是那樣的人。晚輩堅信,極原山唯弗峰上的真相,絕不是眾人看到的那樣!不管用什麼方法,總有一天,我會查清,還先師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