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男人的嗓音帶笑:「來見個人。」
「這麼晚了還要工作,是很重要的人?」慕瓷將手機略微拿開一些,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凌晨一點。
「嗯,很重要。」
隔著電話,男人的嗓音混著電流聲仿佛格外低沉。
慕瓷沒有說過,她很喜歡柯霽行的音色,低沉有磁性,聽著總是會讓她耳熱。
「哦。」慕瓷心裡有點不舒服,故意找茬:「有多重要啊?」
沒有問出的話是,難道比我還重要嗎?
柯霽行似乎是低聲笑了笑。
「重要到可以讓我丟下整個宴會的人,連夜趕飛機來港城見她,只因為她說了一句想我。」
「迢迢,你說,有多重要,嗯?」
慕瓷心裡怦怦跳,幾乎是立馬就站了起來,麵團玩累了窩在她懷裡睡的正香,她猛地站起來把麵團嚇了一跳,「喵嗚」叫了一聲,縮到行李箱裡背對著不理她了。
她此刻卻沒有心情再將禍害她那些價值不菲衣服的緬因抱出來,她捏著手機,掌心潮濕。
「你來港了?」
柯霽行:「如果迢迢小姐再不屈尊下樓,半山今夜的蚊子怕都要被餵飽了。」
慕瓷覺得暈眩,開始覺得是不是晚上飲的威士忌還沒散乾淨,可她明明只嘗了一口。心跳快的像是要跳出胸口,她連拖鞋都來不及穿上,腳步慌亂地奔到陽台。
遠遠能看到院子外站著一個男人,他半倚著車,揚了揚手裡還亮著屏幕的手機。
不是柯霽行還是誰?
慕瓷一秒沒停留,邊往樓下跑邊對電話里的男人說:「等我,小行哥哥。」
「等你。」男人的聲音溫柔到不可思議:「慢點迢迢,我就在這,不會走。」
*
直到看到柯霽行的這一刻,慕瓷還是感覺像在做夢。
男人垂眸看著她,眼神專注而熱烈。
慕瓷看不懂他的眼神,柯霽行今晚的一切行為她都不明白。
有時候她覺得自己不是很懂他,明明他們一起長大,在她面前,他是她的小行哥哥,對她有求必應,但有時候她也會覺得他很有距離感。
柯霽行是財經新聞常客,電視雜誌上的他風度翩翩,眼底卻是藏不住的冷漠,那種感覺讓她很陌生,是她從未涉及過的領域,也是她沒見過的柯霽行。
慕瓷舔舔唇,知道自己不該問,但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就是因為我的一句話,你連夜來找我嗎?」
她故作,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有多緊張。睡衣袖口一圈黑色羽毛被攥緊又放開,掌心的濕意沾染上去,羽毛黏膩粘在一起——已經一塌糊塗。
柯霽行袖口隨意挽著,姿態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