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消息的時候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畢竟不管是因為工作還是因為慕瓷,他們對季彥都有虧欠。
凌晨兩點,慕瓷也終於轉醒。
室內昏暗。
床邊的男人睡著了眉頭還緊緊蹙著, 慕瓷伸手輕輕碰了下他的額間。
幾乎是她剛碰上他的那刻, 床邊的男人立馬睜開了黑眸。
——像是壓根沒睡著一般。
柯霽行虛握著她的左手立馬握緊, 把她手掌握緊掌心。
慕瓷垂眼,他的掌心有些涼。
「醒了?感覺怎麼樣?」
門外傳來聲響, 慕瓷轉頭望去,慕港盛走了進來。
她看了看柯霽行,又看了看慕港盛, 眼眶裡幾乎立刻就潤濕了。
慕港盛沒說話,俯身摸了摸她的頭髮。
「好了,沒事了。」
慕瓷在慕港盛身上聞到了濃重的煙味,不是他慣常抽的雪茄,而是很烈的菸草味道。
柯霽行拿紙巾替她擦著眼角的淚水, 一句話都沒說, 伸進被子裡握著她的手卻悄悄用了力道, 交握的雙手傳遞著熱量和溫度, 也傳遞著一份獨有的安心。
慕瓷用吸管喝了水潤了喉,才開口:「季彥和阿凝怎麼樣了?」
「都沒事, 阿凝受了輕傷,季彥……傷比較重,做了手術,手術很成功, 現在已經在病房了,他妹妹在陪她。」
柯霽行說的很仔細,也很慢,一點點將她昏迷之後的事情說給她聽。
慕瓷一陣後怕,覺得他們的運氣實在是糟糕竟然碰上這種事,但又覺得他們實在是太幸運了,一場車禍,三個人都還好好的,沒有生命危險。
她畢竟剛醒過來,體力不支,沒一會兒又沉沉睡去了。
慕港盛去外面接電話。
向敘義也忙了一晚上,嗓子透露著疲憊。
「季彥他爸爸已經去世了,聽說是生了病,他媽媽把家裡的存款拿了跑了,現在他們家只剩一個年邁的奶奶和上高三的妹妹——而且,他們家為了給他爸爸治病在外面欠了不少錢。」
向敘義嘆了口氣。
其實之前季彥家家境還不錯,不然也供不上季彥走設計這條路。季父做了點小生意,季母在家做全職太太,家裡積蓄也不少。但世事無常,誰能知道一場病讓這個家頃刻倒塌,大概因為負債太多,被追債的人逼迫的沒辦法,季母竟然扔下兩個孩子,把家裡全部積蓄拿走,跑路了。
怪不得之前慕瓷要讓季彥參加商務部的項目,項目提成多給了不少,是直接從她的私帳打到公司帳戶,再從公司帳戶用獎金的形式發給季彥的。
慕港盛吸了口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