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霽行突然用力,慕瓷沒穩住身子,整個人全部壓在了他身上,牙齒磕到了他的嘴唇,她沒忍住輕哼了一聲。
不知是誰的唇被磕破,可他卻壓根不在意,一雙漆黑的眸子攫住她,緊緊盯著她,眼底有她看不懂的暗流在涌動。慕瓷怔怔地和他對視,下一秒,男人用力咬住了她的唇。
慕瓷吃痛,血腥氣如潮水般在兩人的唇齒之間上漲,傾覆。
他是真咬,不似以往那些纏綿的夜裡,調情般廝磨——他用了極大力道,仿佛恨極了她。
慕瓷開始掙扎:「……放……放開——」
柯霽行一把掀開極其礙眼的毯子,昂貴的羊毛毯順著真皮沙發往下滑,直至垂落在地上,無人在意。
他一把圈住她的腰,手臂青筋凸起,一個用力,兩人跳轉了個方向,慕瓷被他壓在沙發上。
男人額前散落著碎發,濃黑銳利的視線像是要穿透她所有的偽裝。
「疼嗎?」
柯霽行面色很冷,半點看不出宿醉的模樣。還沒等她回答,他說:「慕瓷,疼也給我受著。」她怎麼會有他痛?
慕瓷眼眶漸漸紅了,本來以為眼淚都流幹了,已經不會再流淚了。可大概是往常柯霽行對她太好了,好到如今他只是語氣冷淡她竟就開始受不了了。
柯霽行喉結上下滾動,指腹蹭過她泛紅的眼尾,低頭問她:「為什麼來京市?」
慕瓷扭頭不看他,拒絕回答。
男人捏住她的下頜,迫使她看著自己:「為什麼回西海?為什麼偷偷親我?不是還沒想好,不是我們之間開始的太倉促了,不是沒答應我的求婚,不是要分手麼?」
他的每一句疑問都像是有人拿著錐子一遍遍地用錘頭錘進她的心臟一樣,每問一句,錐子就被錘進心臟一寸,寸寸入血,深可見骨。
慕瓷沒辦法回答,也不知道怎麼回答。
她的嗓音有點兒啞,「我不能回來看你嗎?小行哥哥,我以為就算我們沒在一起了,也還是親人,還是朋友。」
柯霽行神色不明的看著她。
忽然,他輕嗤一聲:「慕瓷,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你怎麼這麼貪心?」
「我柯霽行是有多缺朋友?你分手之後能和前男友當朋友,我不能。」
慕瓷眼睫顫動,像是受驚展翅欲飛的蝶。她喃喃道:「……我明白了。」
柯霽行簡直要被氣笑了:「你明白什麼了?」
慕瓷委屈極了,自己都已經一退再退了,他非得讓自己把話說的那麼明白嗎?他怎麼這麼殘忍?
她一把推開他:「我知道了,你不跟前女友做朋友,不就是以後不讓我見你嗎?那我走,以後不出現在你面前礙你的眼了行不行??」
「……」
柯霽行閉了閉眼。
「你委屈什麼慕瓷,這不是你想要的結果嗎?從小到大,對你的要求我哪次不是有求必應?該委屈的人是我。我們之間的一切不都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