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瓷聽完點點頭:「辛苦了。」
向敘義問她什麼時候回京。
慕瓷停頓了片刻,說:「還不清楚。順利的話可能幾個月吧,不順利的話——」
她沒有說下去。
向敘義沒疑心,在慕瓷來之前,這麼多年慕董都是長期在港城遠程辦公,也沒什麼。
兩人聊了一會兒工作,慕瓷看了眼不遠處的恆清集團總部,柯霽行辦公室的方向,開口:「這層產權在我的名下,我準備劃到公司名下。我晚點讓人從我的私帳劃撥一筆錢到公司帳上,大概是這層目前的市值,你轉到恆清帳上去吧。」
向敘義一愣。
慕瓷說:「這棟樓是恆清的資產,親兄弟明算帳,這個便宜伽藍總不能占得理直氣壯。」
之前柯霽行和她告白,把這層送給了她。戀愛時,她心安理得的收下,但既然現在兩人分開了,這又不是一筆小數目,還是分清楚些。
——萬一,如果有萬一,伽藍之後還不知道誰管,這些事情還是早些處理好比較好。
而且,之後的事誰說的准,他們不在意,如果之後柯霽行的妻子在意呢?
向敘義說:「既然是給公司添置固定資產那沒道理你出錢,直接走公帳就好。」
慕瓷堅持走自己的私帳,向敘義只好答應下來。
下午三點,陶錦發了消息過來,問她什麼時候到港,他讓陶清去接她。
慕瓷知道已經到了自己該離開的時候。
小文和向敘義開會去了,她沒驚動他們,悄悄離開。
車子往機場方向駛離,慕瓷仰頭,再次看了一眼對面恆清集團的標誌。今天是久違的陽光璀璨,慕瓷伸手,擋住刺眼的太陽,指縫間,她望著那棟樓越來越遠,越來越遠,直至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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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同一時間,紐約。
柯霽行剛從一家療養院出來,接到了母親打過來的電話。
他上車,嗓音疲憊:「媽。」
潭清榮一頓:「怎麼這個聲音?感冒了?」
柯霽行:「沒。」
柯霽行一向報喜不報憂,潭清榮免不了嘮叨:「身體是最重要的,有時候工作也要往後放一放,還有你爸也是,你二叔捅下的婁子為什麼要你去填?」
「都是不省心的,我今天看小瓷也瘦了好多,臉色很不好看。」
柯霽行倏地睜開眼:「她去家里了?」
潭清榮說:「是啊,這孩子真有心,知道你爸腰不舒服,特地送了藥膏來。說還要回港,吃了午飯就走了。」
柯霽行看著窗外,沒吱聲。
「你有空去看看她,她說最近應該會長期待在港城。」也不知道咋回事,這兩個人平常不是關係最好嗎?現在倒好,也不知道是不是鬧彆扭了,人前誰都不肯提對方的名字。
她勸道:「你是做哥哥的,總不能讓妹妹來哄你吧?男人有點度量。」
柯霽行捏了捏眉心,太陽穴突突地跳。
什麼哥哥妹妹的,他本來打算和潭清榮說清楚,但話到嘴邊,想到自己和慕瓷如今的關係,到底是沒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