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我一個勁的做噩夢,慕雲亮全是肌理身體和暴凸的眼珠驚得我一身冷汗,還夢到那張血色的鬼臉在狂笑。
我驚醒的時候,條件反射的捂著小腹,那裡傳來的暖意能讓我稍微安心點,現在是凌晨,我哥他們還在處理剝皮定魂的事,我哥發來信息說叔叔成肅已經連夜趕來處理此事。
我坐起來抱著膝蓋,努力平復心情,身邊的床輕輕的動了一下,江起雲側躺著,雙眼凜凜的盯著我。
「你在啊……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我看不見這些東西?」我苦笑道,這樣可怕的屍體也太驚悚了。
「看不見?那你不會更害怕嗎?未知才是最讓人恐懼的。」江起雲淡淡的說。
我的手不自覺的撫在小腹上,這或許是懷孕後的一種天性,完全是無意識的動作,我嘆口氣道:「總這麼受驚嚇,我都擔心嚇到孩子了,人家說懷孕了要多看美好的事物,我看到的不是鬼魂就是血屍……」
江起雲的眸光暗了一下,沉聲說道:「他沒這麼弱,如果剛才那鬼魂要衝擊你,他會擋下來,現在只是百邪不侵,等他成型後,衝擊他的邪氣都會被他消滅,那時——」
他頓了頓,皺起眉頭沒有再說下去。
「那我就不用怕了?就算有邪氣衝擊我,他也會保護媽媽的?」我自我安慰的笑了笑。
江起雲面色沉寂,他看著我的目光太複雜,那種悲憫的神色一閃而過,我不知道是不是看錯了,他似乎對某些問題閉口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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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二天的尊神祭祀大典上,所有人都穿著道袍、戴著發冠,我也不例外,我哥給我套上道袍後,花了好長時間才把我的頭髮弄好。
「都說頭髮長見識短,小喬,你考慮下把頭髮弄短點好麼?這都長到屁股了吧,你也不嫌麻煩!」他將髮簪插好,拍拍我的背道:「好了,仙姑,請下山吧。」
我笑著看自己的打扮覺得很好笑,跑到江起雲面前轉了半圈,問道:「帝君大人,這麼多人穿成這樣給你慶祝壽誕,你會不會覺得很搞笑?」
江起雲嘴角微揚:「看得多了就沒意思了。」
我被他這個無所謂的輕笑扯動了心弦,千年的歲月在我看來,是難以想像的漫長,估計他這老人家對任何事情都沒有多大興趣。
「走啦,小喬!」我哥催促道。
以前總覺得道袍是大叔、大爺們穿的,最好還有幾縷白鬍子,看起來才是仙風道骨,直到看到司徒霖,我才發現原來道袍也可以穿出時裝味。
「道友,你是來走秀的嗎?」我忍不住調侃他。
平時他都穿得西裝革履的,突然換上這一身,他也覺得有些彆扭,低聲問道:「是不是很怪?」
我憋著笑搖搖頭,聽著上面凌虛真人在誦讀酆都寶誥。這寶誥我做夢都能背出來,大慈大悲、大聖大慈……他真的是個慈悲的神祗嗎?
起碼他對我並非大慈大悲,也許是我對妻子這個稱呼的幻想太多,也許是我將身心交付給一個不該交付的人,我與他之間,哪可能有普通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