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場面極其尷尬,那兩位女同學顯然是熱切的向江起雲求認識,而江起雲眼神淡泊,眉頭微不可見的皺起,他冷冷的一言不發,估計他想不到還有這麼熱情難纏的女子。
宋薇撞到我身上,抬起頭來問道:「幹嘛不走了?看什麼呢?」
我有些尷尬,江起雲怎麼會突然幻化出實體,他如果想找我,可以直接「飄」到我身邊啊,現在這樣的情況,我是不是應該上去給他解圍?
「擦!」宋薇看到了前面的場景,她與江起雲有過一面之緣,當時她還嚷嚷著帥哥留個微信,後來知道他跟我有關係後,就避嫌的從來沒單獨提起過,「上次那個沈青蕊也是你的情敵吧?你這男朋友真的招蜂惹蝶啊,不能放出來危害人間,你得把他鎖牢點,難怪你整天爬不起來,你是得辛苦些讓他每天把『彈藥』都射給你,不然真容易出事!」
「你能嘴下留情嗎?宋大小姐,你再這麼老司機、一開口就飆車,你真的找不到男朋友的!」我面紅耳赤的看向她。
「哼,我可是很仗義才這麼提醒你,你要是不把他夾牢點,被人撬走了你可別來找我哭!」
她一邊說,一邊很仗義的喊道:「小喬,你男朋友來接你了!」
有她這一大嗓子,我也只能硬著頭皮跑上去,把江起雲從兩個女同學的面前帶走。
「你怎麼了?為什麼突然在學校現身?」我悄聲問道。
「你哥說你下課直接去海晏樓赴宴,我就就來接你了,總不能到了宴會廳我再突然出現吧?」
原來是為了鍾老闆的法陣和那陰沉木骨殖盒的事,他難得對俗事有興趣,但只要涉及到黃道村,他就一定會親自過問。
「你這樣……我還真不放心你出門,你知道坐公交車、計程車嗎?還被人圍觀了……現在女孩子都是顏控啊,到時候把你圍得水泄不通——」我小聲的埋怨了他幾句。
他面上冷冷淡淡,似乎我說的這些話他都沒有聽到耳朵里,但走下台階的時候,他突然握住我的手。
不是握住手腕,而是纖長的骨節與我絲絲相扣,很自然的十指交握。
我的臉有些發燙,宋薇還故意煽風點火:「秀恩愛死得快,信不信我當電燈泡射死你們啊?你倆在家裡恩愛還不夠,還要出來恩愛荼毒我的心靈,哼。」
江起雲完全不搭理她,人間生滅他都不感興趣,我覺得我真應該「感激」他的「恩寵」,起碼他多少還把我當回事。
如果是平時,我肯定坐地鐵公交,但想起上次江起雲對公交車的評價「烏煙瘴氣」,我決定叫個快車。
他一直與我十指交握,上車時都沒鬆開,司機大哥還笑著說:小年輕人真是恩愛啊。
我有些臉紅,他這是吃錯了什麼藥啊?!如果他是飄在我身邊、別人看不到還無所謂,可現在怎麼突然幻化成實體了?
下車的時候我忍不住問他,他沉默了一下,淡淡的說道:「如果戒指上的螭龍消失,我又暫時不能幻化實體了,除非……你再懷上孩子。」
螭龍消失?那是靈胎結成的標誌,消失就意味著孩子沒有了吧?
我頓住了腳步,這個話題在我倆之間繞不過去,只要提到這件事,我就會忍不住的怨恨他的狠心、怨恨自己的無力。
我腹中的孩子是為了犧牲而存在的,這個血淋淋的未來,總是能迎頭給我一盆冰水。